第97部分 (第2/4页)

婆婆冲梦儿笑了笑,侧过头来看乐以珍怀里的四少爷。小家伙窝着嘴巴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浑然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

婆婆见了他地小乖样子,疼爱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引得他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头,也不肯睁眼。婆婆幸福地笑了:“好小子…”

“婆婆,这孩子的大名儿还没定下来,您给取个名字吧。”乐以珍强忍着心酸,故作轻松地央求婆婆。

婆婆倒是认真地想了想:“不如…就叫怀明实吧,将来他长大了,脚踏实地做事,安安稳稳地做人,一生太太平平地,就是好福气了…”

“好!就听婆婆的,这孩子就叫怀明实…”乐以珍见婆婆气息越来越弱,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怀远驹感觉到自己的娘亲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他却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悲伤地将脸贴在婆婆地胸前,静静地体会着这一生中最后与娘亲相依相偎的一段时光。

婆婆心愿已了,再无牵挂。解毒药的暂缓劲力已过,毒性开始剧烈发作,虽然她强忍着,脸色还是越来越黑,嘴角也开始溢出血来。

那样子有些可怕,可是怀远驹不发话,身后跪着的人一个也不敢起来离开。怀良氏此时已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婆婆在生与死地边缘痛苦的挣扎,她眼里有一种异样的光在闪烁,浑身不可抑制地轻颤着。

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婆婆紧紧地攥着怀远驹的手,浑身开始抽搐。怀远驹张开双臂将自己的娘亲紧紧地抱在怀里,将头抵在娘亲地颈间,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最后,婆婆终于停止了剧烈地,握住怀远驹地手也松开,无力地搭垂下去,安静了…怀远驹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堂内鸦雀无声。梦儿从怀天薇的怀里转过头来,看着婆婆静静地伏在怀远驹地怀里,她转了转乌溜溜地大眼睛,伸手一指婆婆:“奶奶…奶奶睡觉觉…”

稚嫩的童音在寂静地大堂内激起了弱弱的回响,却听得乐以珍心中发颤。她再也忍不住悲伤,呜呜地哭了起来。

半晌,怀远驹仍是保持着抱姿,不肯动一下。堂下所有跪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却只有乐以珍一个人在哭。

终于,那些人跪得受不住了,开始有人在扭动。其中属三少爷怀明辉的动作最大,呲着牙抬起一只膝盖,伸手在上面揉着。

怀远驹突然在此时站起身来,怀里仍然抱着婆婆,冲过去一脚踹在怀明辉的面门上。怀明辉“啊”的一声痛呼,向后倒去。卫姨娘见儿子被打,拔了拔身形,到底没敢冲过去扶,憋屈地垂下了头。

怀远驹再不看任何人,大踏步地出了荣寿堂,“噔噔噔”下了台阶,直冲出德光院,消失在夜色中。

一屋子的人等怀远驹的脚步声消失了,怯怯地抬头看老太太。老太太怀良氏复又闭目端坐,像是眼前没有这些人一般。

沈夫人揣度情形,默默地向身后诸人挥了挥手,她自己当先起身,就要撤下去。所有人都跟着她的步子,默然站起身来,悄悄地迈着步子,准备离开荣寿堂各自回去。

乐以珍跪在那里哭得虚软无力,上来一个丫头扶起她,准备搀着她离开。

“笃笃笃!”三声响亮的拐杖撞击地面青砖的声音,如召魂令牌一般,定住了所有人的身形。大家在心中暗叹着气,正在回转身去,却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传来:“珍儿!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第一百六十二章 身前往事

乐以珍听到老太太的召唤,将儿子交给一旁的奶娘,原地转身,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老太太。

所有人都撤离了,大堂内恢复了最初的寂静。堂内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一个坐在上位,一个站在门口,遥遥相对。

老太太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乐以珍,等待了半晌,不见她靠近,便叹气道:“你恨我吗?你站得那么远,是不屑跟我说话吗?”

乐以珍眸光微微一动,心中涌起杂陈的滋味来。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是件多奇妙的事,老太太怀良氏在整个怀氏家族刻薄霸道出了名,可是她对待乐以珍,除了刚入府时,因为怀她勾引怀远驹而暴打过她一次之外,几乎就没有苛待过她,无论她是丫头或姨娘,甚至说,乐以珍能得以扶正为平妻,其中也有老太太携辅的功劳。她对乐以珍一直是无理由地顾惜与倚重。

上位的老太太孤单而无助,虽然她强撑着一口气,脊背挺得溜直,可是她看向乐以珍时,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乞求意味,却让乐以珍无法将此刻的她当一个凶徒来对待。

乐以珍犹疑了片刻,走到老太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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