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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崇裕的目光不由一缓,沉吟了片刻才道,“适才医师看过都督,说是并无大碍,只怕多活动些,才能恢复得更快。从明日起,都督每日都会到府中坐镇半日,请夫人好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若是有人再敢存心不良,来烦扰都督,也请夫人拿出些手段震慑宵小!”

只氏原本一片死灰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毫不犹豫的点头,“世子放心!”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只要都督身子能好,我便是少活几年也是愿意的!日后……日后我绝不会再听那些人摆布,不会让都督再为他们操半分心!”

麴崇裕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夫人放心,只要夫人好好照顾都督,都督百年之后,有崇裕在西州一日,您便可无忧一日。崇裕若是回了长安,麴家的白叠坊,便请您代为打理,崇裕留在西州的人手!也会为您效命。”

只氏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麴崇裕,微微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麴崇裕恍若不觉,只是郑重的退后一步,向她抱手行了一礼,“于崇裕而言,万事都不及都督的身子要紧,拜托夫人费心了!”

只氏轻轻点头,眉宇间的灰暗渐渐转成了一片光彩,“世子请宽心,我虽愚笨,却也看清了!以前愚妇无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世子与长史见谅!”她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不待麴崇裕和裴行俭回礼,便转身走向了上房,步子已变得又快又稳。

麴崇裕神情淡然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帘之后!这才转身向外走去,却听裴行俭叹了一声,“玉郎好手段,行俭佩服!”

麴崇裕瞅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抱歉得很!适才我一时口快,把白叠坊许给了庶母,倒忘了这白叠坊你家还占着四成,想来守约不会见怪罢?”

裴行俭脚步一顿,诧异的看向麴崇裕,“什么四成?”

麴崇裕也吃了一惊,“你竟不知?”

裴行俭摇头道,“这些事,我一直不大留心。”琉璃是个闲不住的人,会给安家的夹缬铺子画花样,会给绣坊画绣样,每年秋天还要画出历谱图样来,似乎还在药铺入了些本金,每到年底,便有好几处地方送钱过来,都是阿燕收库入账,他还真没有想过要去弄清楚到底是哪些家给了多少钱,横竖家里人口比在长安时少了一大半,他的俸禄和职田所收尽够花销了。

眼见势崇裕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不由奇道,“难不成很多?”

麴崇裕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多,每年不过几百金罢了!守约乃是谦谦君子,这些浊物哪里入得了你的眼?”

裴行俭愣然失笑,“竟有这么些?”他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心里打定主意,晚上要好好找那丫头算账,她瞒得这么紧,难道是怕自己把她的钱也散出去?也不想想,自己对突厥十姓有恩已是越了职权,收到那么些金银婢女更是显眼,不立刻散掉,难道留着让人眼红么?

麴崇裕落后一步,看着裴行俭的背影,想了片刻,脸上却慢慢露出了一个偷快的笑容:裴守约聪明一世,却不知他的那位夫人瞒着他做的事情,又岂止这一样!

第98章 不担虚名 毕生所愿

裴行俭挑帘进门之时,琉璃正低头给绣架上的手帕收上最后几针,听见他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道,“不是这几日杂务正多么?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裴行俭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倒是想多留一会儿,只是今日西州都督府的官员们,哪一个见了我不是绕道走,还是早些回来,也好教他们松口气。”

琉璃顿时想起了早上王君孟的那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敢情好,你且逍遥几日,自有他们围着追着堵着你说话之时。”

裴行俭已走到她身后,眼见她收针站了起来,才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低声笑道,“由他们去我只要你今日老实跟我说说,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琉璃的身子顿时微微一僵,她瞒着他的事情多了去了,到底是哪一桩走漏了消息?她脑中念头飞转,还没摸着一个头绪,裴行俭已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伸手托起了她的脸,看着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又在想什么主意?”

他的神色依然温和,目光却异常明澈,在这样的目光下,仿佛所有的小心思都无从遁形。琉璃一时不由说不出话来,恨不能拿针扎自己的手指头一下,也好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只是绣花针已在架子上,却是不好去拿了,或者,可以装头疼?

看着琉璃一脸紧张的转动着眼珠子,裴行俭几乎绷不住要笑出来,脸色却故意沉了沉,“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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