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要禀告吗?怎的走的还没我快?”

聂氏心下气苦,眼看着世子妃刚刚入府不到月余,便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今后可怎生是好?

虽这么想,却不敢再拖了,忙快步进了里屋。

屋里浮霜已换了家常衣服,歪在床上打瞌睡,芍药给她敲着腿、丁香正在收拾衣裳饰物、鸠尾则在点香。一股子淡淡的沉香味道令人昏昏欲睡,聂氏也不敢张扬。只上前躬身道:“奴婢听闻世子妃要给下人们赏钱,奴婢代她们来谢恩。”

浮霜闭着眼睛轻嗯了一声,心中暗笑。聂氏这点小心思还来折腾?什么代为谢恩?谢恩有这会子上赶着来谢的吗?又不是赏给她的,不就是多支一个月的月钱没处着落,摆明了是来找自己要钱的?

她原是因为手中得了巨款,心里高兴,方才准备赏钱。并不是打算让聂氏从月历用度里挤,只是嘱咐她先支款罢了。没想到她就巴巴的来问了,心中不免厌烦。

浮霜冷冷的哼了一声,故意说道:“既谢了恩,便去发放吧,还在这儿杵着作什么?”

聂氏忙陪笑道:“世子妃的恩典。自然是要赶紧发放的,可奴婢也有些为难,此刻已到月底。当前两仪居内的用度早已花得七七八八了,下个月公中的银钱还未拨来,奴婢实在不是想违背世子妃的意思,而是确实无钱支取啊!”

浮霜闭着眼睛冷笑道:“那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聂氏心下气苦。这赏银的事突如其来,既事先没知会过。也没有征兆,还所有人都有份,数额可是不小。自己就是因为没处挪钱,方才来问的,没成想世子妃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把皮球踢给她了,什么叫照她的意思该怎么办?赏银的事又不是她提的,这会子若自己说不给,岂不是让自己得罪满院子的下人吗?

她忙掰着手指辩解道:“奴婢却不是推诿,两仪居如今是两位主子,姨娘三人,一等丫鬟七个、一等小厮两个,二等丫鬟十二个、三等丫鬟二十个,婆子媳妇又三人,共计四十九人。两位主子月例银子是各五十两,我们姨娘是各二十两,下人们的月钱是十两到二两不等,通常一到,奴婢都是发还给他们自用的,平时手头只管着世子、世子妃和自己的一百二十两。

府内吃穿自是公中的,可世子妃您单用的香粉、头油、口脂、珍珠末等物那可都是润州最贵的檀香楼出品,一例便需要五十两银子;世子爱用湖笔徽墨,府里惯用的他都看不上,又是七八十两的花费;这便都已经一百二三十两了,还有额外叫的时令蔬果、糕点茶食、屋子里熏的沉香、麝香、乳香等物、外加两位主子出去玩的花费、随时随地口中的打赏,零零总总的我反倒要贴补进去不少。

如今到了月末,世子妃突然发话说要赏一月的月例,那通算起来怎么也得两百两,奴婢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她拉拉渣渣的说了一大通,为的就是诉苦。因想着浮霜之所以不管事,恐怕就是不通庶务,待自己将这些花费一说,今后即便是在外放印子钱的事露了,那也算是有了由头不是?

浮霜心下一冷,好啊,她原本是高兴了赏钱,如今到招来她这么一大通闹心的话,真是欺她不懂行价不成?

她冲着芍药一摆眼色,芍药一边给她敲着腿,一边有条有理的说道:“姨娘这账恐怕算的不对吧?”

聂氏微微一愣,没想到说话的却是丫鬟芍药,她紫涨了脸,心中慌乱,嘴上却强辩道:“哪里不对了?姑娘这是久不出门了,不知外面的行价变的快呢!”

“檀香楼的一例香粉口脂确是需要四十八两半银子,可若是月月长供,则可折价九成,也就是四十四两银子不到;湖笔徽墨虽说价高,却不是月月需买,只三五月的损耗罢了,且世子常不归家,我看倒是半年采买一次便可,划到每月即是十三两;各色香料即便是每月买一斤来用,不过是十两银子的事;时令蔬果、糕点茶食多府里有备。并不算钱,即便是外买,也是府里买了来在公中银子里算,只落个跑腿的几吊钱罢了,最后这外出玩的花费、对下人的打赏,除了今次主子说特发一月月例,何曾与你要过钱?”

一番话说得聂氏惊了,如何这深宅丫鬟竟对市价折扣如此了解?账目也算的门清?

却听芍药又道:“算来算去,主子从姨娘那儿支用的花费顶天了不过是七八十两,还饶了二十两。怎么到了姨娘嘴里,反倒是您贴钱养主子呢?”

一旁蔷薇也抢白道:“看你怎么狡辩!我芍药姐可是郡主的财务大总管,那算学可精着呢。你休想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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