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品春雷?”惊喜地抬头望向送礼的人。潮玉微笑,“正是春雷。”一刻也按捺不住,蓝澈就着石桌随手弹了几个音阶。那高音区的声音,宛如金石般清脆,而转到低音区,又丰满浑厚。她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谢谢你潮玉,这么好的东西都忍心割爱。”潮玉只……地笑,“宝剑赠烈士。”笑容虽淡,目光却深,又说了一句,“……名琴赠佳人。”蓝澈不语,只回望着他,目光也变得幽然。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抓贼拿赃,捉奸拿双。父皇,现时你总该相信儿臣没有冤枉好人了吧?”蓝澈不想自己会落入如此不堪的境地,居然被指与潮玉有私情?!始作俑者宇文浪天伴在贞武帝的身边,言之凿凿。而皇上看她的目光,充满被辜负的痛愤。“若要幽会,也不用选在深宫。而且,我的宫女,二皇子的小太监,都不曾有半步远离……”她刚出言辩驳,便被浪天打断:“德妃娘娘,你自己抬头看看,哪里有什么宫女太监的影子?” 蓝澈抬头四顾,咦?人呢?明明刚才还在,只顾着赏琴,她与潮玉竟都未发现他们的擅自消失远离。心脏蓦然收缩,她意识到自己防不胜防,还是跌入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宇文浪天所布的局,一石二鸟,既除去了竞争对手,也除掉了父皇身边最大的反对声音。最寒心的是,自己和潮玉身边所亲近的下人,居然都是如此容易便能收买,轻易背叛。果然,最先跳出来作证的便是她的贴身宫女,指称娘娘与二皇子素日来往密切,且每一次都借故遣开众人,单独相处。其次便是潮玉的那名小太监,指称那春雷古琴中有夹层,内藏二皇子写给德妃娘娘的情信。贞武帝脸色铁青,命人当场剖毁了琴身,果见其中夹有一纸。展开一看,只有十四个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正是潮玉的笔迹。“好一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贞武帝怒极而笑,伸出颤抖的手指,指住跪在地上的妃子和儿子,“你们,做的好事!”“冤枉啊!父皇!”软玉般温泽而无争的潮玉,当场痛哭流泣,重重地叩头,“那几个字,只是儿臣闲来乱划。儿臣与德妃娘娘清清白白,父皇可以误会儿臣,但绝不可不信德妃娘娘的坚贞,毁娘娘的清誉……”这话不说还罢,一说出来,贞武帝更为动气,上前几步,当胸便是一脚 ,“好,好,在朕面前,你竟还如此相护。”潮玉忍痛,还欲申辩:“父皇……”“二殿下!”蓝澈突然出言制止,“不必再辩。”眼睛定定地望向一旁阴恻的宇文浪天。被人设局陷害,计划周全,不容翻案。再多言,只会越描越黑。“闵德妃,你还有什么话说?朕真是老糊涂,早在你处处为潮玉美言的时候,就该瞧出些是非端倪。” 贞武帝满面悲怆,狂躁地愤怒。你是糊涂啊,皇上。她望着他,充满了怜悯与心痛。蓦然,重重叩下头去,“皇上,臣妾如今,百口莫辩,但臣妾绝不认罪。唯求一死,以示清白。”三尺白绫,在柔细的颈项间绕了数圈。两端,各执在一名行刑者的手中。在行刑命令发布的时刻,扣在脖间的绳结逐渐收紧。没多久,蓝澈的脸已通红泛紫,舌头微伸。但是,她的眼睛却仍用力地张大,死死盯住了监斩台上宇文浪天挺拔的明黄色身影。他已如愿以偿被封为太子。而倒霉的潮玉,因为贞武帝最后顾念了骨肉之情,虽免一死,却被贬往遥远的苦寒之地。贞武帝可以饶了儿子,却绝不肯放过背叛自己的女人。但是,亲眼看着她死,他又无法承受。于是,令太子监刑。宇文浪天,今生,恕我无能为力,但是,我会记住这一刻你所给予的痛苦,来世,必定奉还。在失去意识以前,蓝澈恨恨发誓。三年以后。贞武二十九年,秋。贞武帝宇文肃驾崩。同一日,太子宇文浪天继位。改元景昌。太子正妃崔氏,性格温婉,素有贤名,出身海内望族,祖上世代在朝中担纲重任。立为皇后,未有意外。最大的意外是,景昌帝一登皇位,便同时下了立太子的诏书。所立的是第三子,尚在襁褓之中的宇文谪仙。太子生母薰衣,原为府中婢女,出身并不高贵。此时母凭子贵,立为宸妃,仅次皇后,赐住寿春宫。皇宫内苑,大都还是当年的老宫人。看到宸妃的样貌,个个在心中惊疑。这个宸妃,长得与当年的德妃竟是如出一辙。景昌帝宇文浪天初登帝位,事务繁忙,龙体微恙。心慌,气短,还莫名眩晕。似乎自太子时期也有类似症状,但不像如今这般发生得繁密。太医查不出病因,只开出一些补药,每天按时服用。每一天,药都是宸妃亲自端到御案之前。这一日,她问他:“皇上登基已逾百日,天下大赦,何时召回二殿下潮玉?”埋首于卷宗之中的浪天,冷冷抬头,“为何要召回潮玉?”她讶然,“皇上,你明知潮玉当年受了冤屈,我们都欠他。自然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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