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页)

“我没瞅什么,就觉得大少奶奶长得挺眼熟的。对了,你方才说武大爷的三位姨太太也来头不小,此话怎讲?”

我的注意力又开始转移到那三个没见到面的女人身上去了。

传说中手段高明的老夫人,我算是一见了,她表里不一的姿态和笑里藏刀的本事我也已见识过,至于太子妃的胞妹,那个美如出水芙蓉的梅氏,我如今也得幸见着了,就是不知武承嗣的三个小妾是什么来路。

那农妇猛吞一口浓汤,拉着我和牛嫂子的手,小声说道:“这话是我偷偷打听来的,你们可别到处宣扬啊,小心闪了舌头”

“得了吧,您就快说吧,尽会吊人胃口”我笑着戏谑了她一句。

“这武家的二姨娘,其实是北魏皇都第一青楼的花魁ji女,名叫薛珍珍,其人从小丧母,一直跟着在蜀中做官的父亲生活,八岁能吟诗九岁通音律,可谓英雄儿女出少年。只可惜十六岁那年,她父亲也不幸病逝了,迫于生计,薛珍珍入了乐籍,在皇都第一青楼做歌姬,多年来都是以清客身份出入幕府。三年前,已经三十岁的薛珍珍终于被武承嗣大人赎了身,收了房,这清苦日子才算到头啊”

“你说什么?三年前她三十岁?那今年岂不是已经三十三岁了?”我诧异的问道。

“可不是嘛”

那农妇说的挺惋惜的样子,我听在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武承嗣今年也才二十有八,怎地他的二姨娘比他还老呢,难不成北魏这边的高官们都流行姐弟恋?

这话我虽没问出口,但坐在我身侧的农妇,明显已经察觉出我的疑惑,呜呼哀哉的感叹道:“薛二姨娘是个命苦的,硬是在风尘中摸爬滚打了十五载之久啊,多亏武大人拉了她一把,她才得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啊”

哟,这年头,农妇都会吟诗了,真是妙哉怪哉。

我更是用极度困惑不解的眼神盯着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农妇不好意思道:“妹子你可别瞪我,这诗句我自个儿是肯定不会念的,是我家那黄口小儿从张夫子那里学来的,好像叫什么《爱莲说》来着,我见这两句话好像讲的就是那个薛二姨娘的身世,所以才特地从儿子那里学来的献丑了,献丑了,嘿嘿嘿,妹子你别声张啊,哈哈哈……”

接下来,那农妇发出的爽朗豪迈的笑声,才终于使她恢复了一个村妇该有的本来面貌,以至于我不会再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了。

当时本来还想再问问三姨娘和四姨娘的背景,恰巧老夫人吃好了,吩咐我们大家去灵堂上香,坐在我身侧的农妇只好扫兴的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我。

我和牛嫂子形影不离站在一块儿,其他的村民女眷皆是被分为二人一对儿,排好了顺序,站成两条。

小厮们给咱们每人三炷香,都是那种又粗又长、有钱人家才烧得起的“富贵香”。

待到走至灵堂跟前的时候,就能见到一方深黑色供桌上,立着武家亡故大老爷的牌位,边上摆着水果贡品,前方是一个特大的香炉,里面一炉子的香灰足足能埋下三个孩子。

小厮走过来,分别替我和牛嫂子点燃了富贵香。我们各自上前一步,跪在脚跟前的圆形明黄锦缎的软榻上,跪拜三次,再将富贵香插入香炉,最后依次退出灵堂来。

身边的农妇们上完了香的,又开始咋舌起来。一时间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有的说,老夫人真是个好妻子,守寡多年还这么爱她的丈夫。也有人说,老夫人真好客,盛情款待大家一整晚上。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在说,这老夫人好会卖弄人情,一边笑嘻嘻的招呼大家吃酒席,一边又逼着大家去祭奠她的亡夫。

其实算到底,还不是谁有钱谁就当阎王老子。

那些个农妇都是没什么学问的贫穷女人,一听说有免费好吃的,还不屁颠屁颠的来了,再听说要磕头上香,纵使心里不乐意,也勉为其难的跪过、拜过了。

等到所有女眷皆行完礼,老夫人始才欢送大伙离去。

这样的盛情款待,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过第二次。渐渐地,老夫人的光辉形象在众妇女们心中也便暗淡了下去。

在我怀胎整整六个月的时候,小腹隆起的状态已经很难掩饰住。

那时候知道我有身孕的人,只有张夫子一家、牛嫂子一家、武攸暨兄弟二人以及我自己。

按照村里的规矩,未婚先孕的妇女是要被沉塘处死的,我和柴绍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成为夫妻,而我这个孩子来的又突然,为了不给村民们造成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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