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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自是知道淑懿原先同宁悫妃也算交好的,怕一时想得不公允,才来问她,因笑道:“娘娘看秋格格快人快语的,其实没有什么心思,倒是瑞贵人,温柔婉转,心思却比秋贵人要细腻,宁悫妃自然是觉得心思浅的人,更容易控制!”

淑懿不语,暗暗觉得云珠之言十分有理,看来海蓉也是个心机深沉的,如今又生了皇子,一发地不可小视,淑懿只默默地走着,回到承乾宫,躺在榻上,只觉霜气凛凛,清寒透幕,过了三更,方才渐渐地睡熟了。

深蓝的天幕如一泓上好的墨玉,幽幽牵动深处的冷冽的光影,顺贞门这里夜凉如水,陈掖臣去接冯泰来的班,两人才寒暄了几句,只见一乘橘红小轿,由远而近,这时已经起了更,陈掖臣不禁讶然,问冯泰来道:“眼看就该下钥了,怎么这时还有人出宫吗?”

冯泰来也望着高大的朱墙下那一个深青色的小黑点,越来越大,迷茫地摇头道:“还真不知道,橘红颜色的小轿是宫中小主所用,难道是哪位小主要省亲么?”

陈掖臣大不以为然,反驳道:“小主省亲,咱们岂有不提前知道的道理?”

那辇轿越来越近了,陈掖臣见橘红小轿旁边,一位穿浅青色宫装的女子走上前来,对他和冯泰来微微一福,笑道:“奴婢是翊坤宫恪贵人跟前的青缇,奉旨陪恪贵人出宫进香,望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来,陈掖臣接过一看,又与冯泰来一起瞧了瞧,上面刻着一条仰天飞腾的金龙,是皇帝钦赐的决计错不了,侍卫们虽然对内廷之事所知不多,但也约略知道恪贵人在皇上嫔妃中也算得脸的,自是不敢怠慢。当下也不多问,只笑道:“原来是恪贵人要出宫,姐姐请便!路上小心!”

守着一座波谲云诡的宫城,那些会当差的侍卫,逢上主子有事,没有敢多问的,所以陈掖臣和冯泰来,虽然对恪贵人偏在此时出宫进香有许多疑问,但是既已查验了令牌无差,便不再多言,只管放行便是。

这里青缇又对两个侍卫笑着福身,道:“多谢大哥,天气渐冷了,大哥们当差辛苦,这点银子是小主的一点心意,送给大哥打酒吃的!”

银子是小,难得恪贵人如此会办事,陈掖臣二人自然笑着接下银子,毕恭毕敬地送了恪贵人的轿子出宫去了。

这里辇轿出了顺贞门,陈掖臣才问冯泰来,“恪贵人为什么出宫?就算皇上准许,如今天都擦黑了,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个时辰出宫?”

☆、69第六十九章 暗渡陈仓

冯泰来凝神道:“前几日我隐约听说;恪贵人求子心切;想去宫外的寺里进香,至于这时候出宫,大约是想借着进香的机会;瞧一瞧父母家人,也是有的。”

陈掖臣疑虑道:“这恐怕不合规矩罢!”

冯泰来哑然而笑道:“我也是瞎猜!再说合不合规矩,还不是皇上说了算;连规矩都是皇上和太后定下的呢!咱们只管守咱们的门;管这许多做什么?弄不好;跟楚灏一样,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无故给发往热河行宫当差去了!”

楚灏毫无征兆地被发往热河当差,曾经在侍卫当中掀起一小片微澜;但宫廷侍卫多出身世家,都是些懂分寸,知进退的人,不会在这些事上多说一句话,因此没过多久,顺贞门便如从没有过楚灏这个人一般。这时陈掖臣听冯泰来又提起来,也不便再接着议论楚灏,更不便议论恪贵人,只得将话头引到恪贵人的侍女青缇身上。

陈掖臣笑道:“方才那位姑姑看起来面生的很,可是恪贵人的贴身大宫女么?”

冯泰来无限向往道:“可不是么?长得挺俊俏的,对吧?”

陈掖臣漠然笑笑,道:“还成!”

冯泰来不满意了,嗔道:“你这人就是这样,整日呆头呆脑的只会读你那几本书,兄弟们私底下都说,恪贵人身边的青缇姑姑,绝对是宫里拔尖儿的美人。”

陈掖臣不说话,仍是笑,心头只涌起一阵甜蜜,默默地想着,不及某人!

不过冯泰来摸摸脑壳,自言自语道:“可是不知道今儿怎么回事儿,怎么觉得青缇姑姑哪里不大对劲呢?”

陈掖臣从未注意过青缇,也不想理睬冯泰来的疯话,只是笑着啐道:“还不快回去洗洗好家去,只想着你的青缇姑姑,连饭也顾不得吃了!”

冯泰来见他对青缇没半分兴致,再同他说下去也是无趣,又兼陈掖臣一提醒,他确是觉得饿了,当下再不多说,只与陈掖臣告了别,出宫家去了。

那一乘橘红小轿申时出了宫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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