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部分 (第1/4页)

李雅城路过曹州时,李茂出城迎接,李雅城戏问李茂自己此番进京成败各占几成。

李茂摇了摇头,道:“好事多磨,此番必不轻松。”

李雅城也叹了口气道:“李家雄踞淄青近五十年,这份基业怕是要断送在我的手里了。”

李茂笑道:“我兄无须担忧,你这一去虽有磨难,却不至于背此恶名。我倒是为朝廷不值,明明可以有一次收复失地的机会,却因奸臣当道而要白白丢失。”

李雅城问李茂:“茂华兄也认为淄青应该归附朝廷?”

李茂道:“本来就是朝廷的州县,割据究非长久之计。雄才大略如先帅在世时也曾说过若长安出了明君,便将淄青十二州奉还,他入朝去做个忠臣。此言想必兄长也听过。”

李雅城点点头,却叹道:“此一时,彼一时,淄青想归附朝廷何其难也。”

李茂和李雅城的预感都是准确的,王叔文夺兵的计划正进行到节骨眼上,绝不能容忍李师道来坏他的大事,他一面大骂李师道榆木脑袋,蠢笨如猪,一面入宫向天子历陈淄青已然山穷水尽,将吏皆叛,而今李茂又袭占曹州,大败平卢军,只消朝廷再助一把力,淄青指日可下,被地方藩镇盘踞近五十年的淄青十二州从此将回到朝廷的怀抱。

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天子究竟想了什么无人得知,或者他也知道命将不久,自己的新朝迄今尚无任何建树,昔日的雄心壮志亦无一样实现,带着这样的遗憾死去,他实在有所不甘。李诵采纳了王叔文的进言,下诏征李师道为给事中,令其即刻赴京上任。

李师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钦差使者,使臣带来的却不是节旄,而是征召他入京为给事中的诏书。

李师道拍案而起,厉声呵斥来使,拔剑追斩。将吏上百人围观,无人敢劝一句。

传令的中使最终吃了李师道一剑,屁股上中剑,盛怒之下的李师道令卫士将其衣衫剥尽,露其刑余病残之体,以为笑资。

众皆哈哈大笑,李公度却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独自走开了。

事后李师道问李公度因何独自走开,李公度道:“主公羞辱他,固然出了口恶气,却也把整个阉党都得罪了,得不偿失啊。”

李师道笑道:“他不让我好过我又何必让他好过,王叔文卡着不让我如意,是李茂背后靠山不用力,,我看还得再敲打敲打曹州。”

李公度道:“魏博田炉尚在曹州,欲打曹州,必须先让魏博撤军。”

李师道道:“与魏博谈判,我们有的是筹码。你亲自渡河去趟魏州,知会田季安,我只是敲打敲打李茂,不会真灭了他。他果然行了我这个方便,将来必有重谢。”

田季安这些日子对李茂也有所不满,当初说好的,让他切断淄青与宣武的联系,把铜虎头伸进宣武的财路折弯改道伸进魏博来,结果铜虎头却又跟武宁军勾勾搭搭,竟把财路一分为二,足足分了一半好处给武宁。

这中间牵线搭桥的据说就是李茂,是他说服张愔答应借道给铜虎头,向南拓展生意,这不是端我的碗吃我的饭末了又砸我的锅吗?

为了给李茂提个醒,田季安先是压下了运给李茂的粮饷,继而又提前收回了水龙寨,驱逐了李茂留守的兵马,又以保护为名,将留守在水龙寨的安东军诸军将家眷接到了魏州牙城,集中在兵营居住,名为保护,实为囚禁,每日粗给两餐,养着不让死罢了。

待李公度渡河来到魏州说服田季安撤兵时,田季安不觉动了心,他现在所担心的是李师道言而无信,在魏博镇撤兵后,趁机夺占曹州,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公度言道:“近来我主公下令大力肃清右厢内潜伏的宣武奸细,但凡与宣武有点瓜葛的一个也不放过,淄青与宣武的这个仇是越结越深,再无化解的可能。淄青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还需要仰仗魏帅的威严,岂会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勾当?我家主公敲打李茂,无非是给朝廷看的,让他早日降下节旄,免得夜长梦多。”

李公度又道:“河朔四镇同气连枝,平日或者打打闹闹,但根本利益是一致的,今朝廷不降节旄于郓州,我主公无言留守郓州,远赴长安请罪,则淄青十二州从此归于朝廷,河朔四镇父死子继,将帅自任的成例将被打破。魏博失一强援,朝廷多一劲旅。魏帅百年后,朝廷若引淄青旧例出兵魏博,魏帅子孙将如何应对?为子孙计魏帅也应该助我淄青一把。”

田季安闻言,心有所动,李公度趁势又道:“魏帅可令田炉将军继续留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