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部分 (第1/4页)

桑容道:“这话就不说了,你肯让,他又岂敢接?淄青已不是以前的淄青,于将军的境况比以前要好。李师道比他兄长有一样好处,就是优柔寡断,只要对手肯服软,他不从赶尽杀绝,他耳朵根又软,有人诋毁,有人赞颂,他就焦躁起来,懒得去管了。”

李茂道:“我方才说的话或许有些不当,但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于将军于我有提携之恩,我是真心希望他能来辽东过几天舒心日子的。”

桑容笑道:“这句话我一定转告,来与不来,却看机缘吧。”

闻之李茂要回来,兰儿一早就把自己洗刷的干干净净,擦的香喷喷,妆扮的花枝招展,按照李家内宅的规矩,家主远道归来,第一晚必须宿在正妻处,而且要连宿三晚,此后住哪全凭家主心意,想在哪住就在哪住,再无约束。

苏卿远在郓州,辽东只有芩娘、兰儿、苏樱和薛丁丁四个妾侍。

薛丁丁脾气倔,她怀疑金梯邕的死跟右厢有关,已经很久不跟李茂说话,虽有妾侍之名,却从未承家主雨露,也就不在竞争之列。除去她,不管是从小到大,还是从大到小,兰儿都夹在中间,第一晚的享受是捞不到的,况且芩娘入门最早,姐妹中地位最高,又是女管家,兰儿也不敢跟她硬抢,不过兰儿自有兰儿的心思:猫儿见着鱼,在哪儿不能吃,非得等到晚上、床上,偷个空尝个鲜有何不可?

兰儿的这点小心思,芩娘、苏樱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装着不知道。芩娘是李茂的第一个女人,贫贱之交,感情非常。苏樱入门虽迟,却有一子一女傍身,为人聪明、美丽又知书达理,少不了恩宠。只有兰儿出身娼门,又一无所出,随着李茂地位日益攀升,年纪越来越大,时时有失宠的危机。

二人能理解兰儿的心情,也乐得成全她。

李茂在东州登岸,与坐镇东州处理西甲营善后事宜的文书丞、谢彪碰了个头,再到西甲营巡视,西甲营暴乱发生在去年深秋,受几个新罗人挑拨,奚人结党对抗官府,双方发生剧烈冲突,情况比李茂向韦雍、张鹭描述的要严重十倍。

西甲营在暴乱中被烧成白地,损失房屋上万间,死伤数以千计,暴乱平息后李茂坚持在旧址重建,按照一个中等城镇的规模,统一规划,分期建设。

工地上很热闹,除了工匠、苦力,还有不少喊冤的,找人的,做小买卖的,那场大火起的又猛又大,死亡人数至今仍是个谜,李茂一行刚刚进入工地就被一群喊冤的奚人围住了,李茂脸色阴沉一语不发,谢彪答复查明真相后再做计较,众人不答应,一个个情绪激动,围着不肯走。

石空担心出事,下令卫士组成盾牌阵护住李茂一行先行离场。

当晚李茂在东州刺史府召集东、高两州及经济部各局署和驻军会议,谢彪受委托在会上重申了对胡人的政策,李茂杀气腾腾地总结说:“辽东是大家的辽东,不是哪一家的辽东,辽东既无法外之民,也不容许有特殊之族群,谁要是看不到这一点,只能是自取灭亡。各部在办理此类纠纷时,心里只要装着四个字:秉公执法,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和稀泥,不要搞折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敢触犯律法,就拿谁开刀问斩。”

因为西甲营的事,东高两州及地方驻军同感压力巨大,奚人在辽东人数众多,此前享有各方面优待,事变前西甲营的规模相当于一座中等城镇,却是法外之地,地方官府根本无从管辖,捕快、税吏敢去执行公务动则挨打。

六个高丽人拉爆了这个火药桶,时间是李茂东征之际,用心可谓险恶,但借此彻底割除这个毒瘤,并给居住在辽东的千千万万的新附民敲个警钟,树个榜样,却是极有必要,没有这样一个榜样,将来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陷入无畏的纷争中,枉送了性命。

但面对现实的压力,具体操办的人仍旧不免要动摇,试图和稀泥,试图搞折衷,试图糊弄过关,人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的大事若都能糊弄过去,官府的威信何在?

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好在李茂及时赶来了,说了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彻底打破了某些人的幻想,给了真心干事的人以强有力的支持。

李茂的话刚说完,与会者便全体起立,表达内心的真诚拥护。

会后,李茂留谢彪在东州继续处理善后事宜,而与文书丞一道回辽东城。

东州至辽东城有四百里之遥,联通两地的驿道已经修建完毕,道路平阔,每三十里设驿站一座,围绕着这些驿站一个个新的村落已初具雏形。

这日夜宿丰乐驿,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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