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4页)

萧云朔一把将楚如悔的头抱在怀里。虽然看不见,可他知道,他的泪落在他怀里,而且只落在他怀里。

休整片刻,便是晚宴。晚宴过后,群臣散去,萧云朔跑遍了堂上廊下,却独独找不到他新任的丞相。

“文远,应铎,看到如悔了么?”皇帝焦急地问道。

“没有啊,他刚才不是与陛下在一起么?”沈文远看了看身边的楚应铎,奇怪地问道,后者也摇摇头表示不知。

“王将军,看到如悔了吗?”皇帝焦急地问道。

“陛下!来,咱们再喝一杯!公子今天真是好看……”王武才醉得一塌糊涂,完全听不进人说话。

“秦开府,可曾看到如悔?”皇帝焦急地问道。

“楚丞相的话,应该在丞相府吧。”秦行师恭敬行礼道,“时候不早了,也请陛下早点回去休息……”

“多谢秦开府。”皇帝急忙忙向秦行师回了一句,就向丞相府跑去。

秦行师直起腰,看着仓皇跑去的皇帝的背影,慢慢皱起了眉。

到了丞相府,萧云朔喊着如悔的名字就冲了进去,却见子清迎了出来。

“公子说他休息了,请陛下明日再来。”子清朗声唱道。

“你家公子真休息了?”萧云朔问道。

“公子说他休息了~”子清笑嘻嘻道。

“那你还挡在这儿干什么?”萧云朔一把扒拉开子清,就向内室冲去。

进了内室,只见楚如悔早已换下了火红的礼服,一身白衣青衿静静地坐在烛光里,背对着他。

“洞房花烛,新婚燕尔,新娘子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萧云朔嬉笑着打趣他道。

楚如悔背坐不动,淡淡应道:“陛下有兴致明日再玩闹吧,今日辛苦了一天,陛下也该早去休息。”

萧云朔心头一冷:“玩闹?你觉得我在玩闹?”

楚如悔慢慢转过身来,优雅地向他一笑:“臣不敢。陛下的赏识抬举之恩,如悔已牢记在心。”

萧云朔觉得他不对,几步上前拉住他的手:“携手登坛,诏告四方,怎么能是玩闹?指天誓地,至死不渝,怎么能是玩闹?”

楚如悔将手抽出来,微笑答道:“陛下知遇之恩,如悔明白。”

萧云朔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那这一个月呢?我跟你可是已经……”

“年轻气盛,戒之在色。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待陛下封后立妃,便会忘了。”楚如悔声音淡得仿佛没有感情,似乎说着于己无关的事。

“就算我忘得了,你呢?你今日落的泪,怎么讲?”

楚如悔抬眼看了已经怒极的萧云朔,沉默了半晌,定声答道:“如悔此生,不曾落泪。”

萧云朔瞪着眼睛看着泰然说谎的楚如悔,恨也不是,怒也不是,一个摔袖转身冲了出去。

那一边子清正在偷偷享受今日大典的瓜果点心,忽然见陛下头也不抬地冲了出去,心里纳闷,便把食物小心放好,轻轻走到公子房里去看。

“公子?”

子清只看见他的公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烛火下的背影摇曳不清,第一次显得那么单薄;床上是早已换下的火红礼袍,工工整整地叠好,放在正中央。

“你去休息吧。”

楚如悔轻若无闻地说道。

“哦。”子清应了声,走到床前,打算把礼袍收起来。

“衣服放着,你去休息吧。”

楚如悔又说了一遍。子清不懂:“这衣服放在床上,公子要怎么休息呢?”

楚如悔仿佛没听见一般,只坐着一动不动,也不回答。

子清没办法,只好把衣服平平整整地放回床上,悄悄走了出去。

楚如悔静静坐着,目光望着窗外,脑中回响着晚宴上秦行师对自己说的话:

“陛下不是寻常男子,大虞朝堂也不是山间竹林。虽然不能对陛下说,可公子应该明白,身为皇帝,心里是不能有什么比天下更重的——女子尚且不可,更何况是男人。公子若真是为陛下好,便该成全他的千秋霸业,不该纠缠于儿女私情。能以臣子的身份伴在这样一位君王的旁边,公子便该知足了。”

是呀,我该知足了呢。

月上中天,香烛燃尽。深秋的风夹着一丝冷雨,打在人身上,渗入骨髓得寒。

第二天一早,子清早早起来去帮楚如悔梳洗,却发现他的公子早已不在了,只有那一身火红的礼炮仍工工整整地叠在床上,竟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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