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朝廷人人自危,不敢出言。唯独赵紫丝毫不惧,暗暗盘算!

元贞二年四月十五日,东越叛乱,东越王遣使者来燕求援。皇帝问众臣,众臣恐圣心难测,不敢上言。皇帝将如意摔碎,大怒,“想我大燕泱泱大国,竟连一个可为君分忧的人都没有。”

赵紫持绶上前,目视皇帝,“皇上所言差异,大燕非无人才,盖因皇上空生双目而未能见!”踏前一步,声如金石,“廊庙之才,盖非一木之枝;粹白之裘,盖非一狐之皮也;治乱安慰、存亡荣辱之施非一人之力也。朝廷虽有能臣,却也有不能为之事。皇上要成千古功业,便应破旧立新,不拘一格。而今皇上却非如此,关闭庙堂之门,拒纳四海之士,只在朝廷高堂之上徒呼负负。微臣不知,如此便是皇上心中的大志?”

皇帝一惊,继而大笑,“满堂朝臣,只有赵紫一人敢言。”

丞相听皇帝竟信赵紫之言,从布衣中选拔人才,大惊,拜跪上奏。“皇上慎言,先王法制,官员选拔皆从世卿王公中选定,皇上若违祖制,实属大不敬。再且,布衣黔首未尝读书习字,怎懂治理政事?臣恳请皇上三思。”

丞相既跪,旁人怎能不跪?

满地黑压压,只有赵紫等几人孑然独立。皇帝眼中闪过不耐,淡淡一笑,遂将廷议改成朝议,召集百官上殿,商议如何选才。

赵紫明白,这次朝议,是王权相权之争。目光所至,丞相默坐一旁,久久不发一言,似沉思,似酝酿。

赵紫冷笑,长身而起,引古通今,以一人之力独对一干老臣。神态自若,词锋犀利,丞相心中虽然不忿,但连换三人仍不能驳赵紫之言,反被他所制。日下西山,一场朝议终以赵紫大胜告终。皇帝大悦,即下诏,开茂才异能科,由赵紫统一主试,选出贤才,于贞元二年六月十日上殿策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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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自受了这一职,便命府门紧闭,不论何人送礼叩拜,皆拒之门外。柳无絮不解,问之。

赵紫掩卷微笑,“当今圣上最是多疑,连丞相这样的两朝老臣也放心不下,我若露出培植党羽的姿态,皇上如何能容得下我?”

“……无絮为公子可惜!”

赵紫以指扣桌,“无絮,你仍不明白。手段不同,结局也就不同!”目视柳无絮,“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我虽然少了银钱礼物,却得到比那些俗物更贵重的东西。无絮,不要小瞧了这些人,这些人,日后必定显赫万分。只要他们存了感激报答的心,我们便立稳了脚跟。无声无息,不留一丝痕迹,才是谋略的最高境界。”说罢起身。

柳无絮恍然大悟,暗叹赵紫城府之深,非常人所及。见他起身,忙跟上几步,“太阳已落,公子还要去哪里?”

“轻车将军要出征东越,请我过府一叙,我不能不去。”揉揉眉心,一脸倦容,“不用太招摇,只乘那顶蓝尼小轿去便是了。”

轿虽小,却很舒服。赵紫掀起窗帘,让风吹进来,整个人顿时清爽许多。傍晚的街道不像平时那么喧闹,太阳暖暖的晒着,碎金子一样,似乎伸出了手去就能满满的抓上一把。赵紫突然想到了那护城河外的树林,叹息一声,眉间染上阴霾。

忽然见到一辆马车,乍眼看去,很像文晟常坐的那辆,赵紫想也不想,急命停轿。柳无絮不解,赵紫沉默一阵,轻轻的道:“没有什么,我忽然走了神儿。让轿夫走快些,已经误了时辰了。”

轿子又起,晃晃悠悠,赵紫始终盯着太子府门前的马车。文晟为什么到太子府去,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文晟,这两个字,是一片烟雾,淡且轻,似乎一吹即散,却始终笼着他的心,消散不开。在轻车将军眼里,赵紫智计百出,对如何作战,钱粮如何安排都知晓得清清楚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有赵紫知道,他的心思早被那两个字占了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凭本能而已。出了轻车将军府,已是夜幕降临,稀稀疏疏几颗星子挂在蓝黑色的天幕上,赵紫特意吩咐按原路返回,过太子府时,撩帘相望,早不见了那辆马车,舒了一口气,心口却莫名郁闷起来。回了府,见到那满满摆了一桌的菜肴,半点胃口也没有,“摆这么一桌子菜,什么胃口也没有了。”说罢便去更衣沐浴,出来时却发现小几上摆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几片绿油油的香菜浮在上面,淡淡清香,让人食指大动。

赵紫端了起来,尝了一口,果然好滋味。扫一眼孔堰,“果然越发长进了,会讨主子欢心了。”

孔堰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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