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不再有当初的平静,甚至连一丝丝的勇气也没有,我停顿在门口,光线所照射的范围刚好含括龙和裘六的躯体,两人横倒在地上,一个是笑,另个是错愕。我胆战心惊的垫著脚尖绕过两个人,不敢直视两个人的双眼,很怕,它再度睁开,是用什麽样的表情看我。

裘六的死完全是场意外。在他进来密室,还提起以往的事後,我原本想,两个人可以一直守护这秘密,两张守信用的嘴,让这个无意义的“从前搭档”还有“诱黧”诸事石沉大海吧。永远别提起,这两个月的囚禁一过完,两个人之後走在路上若遇上对方,彼此便是陌生人。

只是,他故意提起日记本,还有模仿元瑾的笑容,使我克制不了冲动的情绪,一急之下拿著一旁的武士刀,忽地往他砍去,酿成无法挽回的人伦悲剧。一切只因我太容易被感情所打动,还有对於以前的杂事,刻意的想淡忘,却反而忘不了,导致脾气特别暴躁。

裘六,你不去元瑾那的话我至少还有一分理智。

我把撕成碎片的衬衫分别安置在不同角落,拿起别的物品掩藏,安置妥当後再蹑手蹑脚的离开这是非之地,往上奔走。再重回光明後,我赶紧盖住唯一的铝盖,拔了几株花草,放在上面想遮人眼目。殊不知反而弄巧成拙。

「唉呦,不管了!」看著天色渐渐昏暗,从刚刚夕阳馀晖到现在玉兔高挂,我竟然忘了裘六本来的目的是要督促厨师准备晚餐,这下完蛋了,厨师肯定早已准备妥当。平常是裘六叫我吃晚餐,要是裘六不在,找我的绝对是那群不苟言笑的厨师。

在我还没死上一万回前我得赶紧回去。幸好这件裤子是深色的,腥红的血液不易看出来,但又歪头深思,到底谁会光著上半身在关宁的宅子里閒晃的?我的胆量还不足以这麽狂妄自大,敢破坏关宁家的风气。

况且这时候从大门进入,晚餐时间是仆人们忙碌的巅峰时段,肯定惹人说閒话,这种不明之举在我还只是关宁底下一只小蚂蚁时,莫要尝试的好。

突然仰头,我灵机一动,看著布满藤蔓的宅邸,裂嘴一笑。若王子靠著长发公主的长发爬上塔顶,与公主构筑爱的梁子,那我何不藉由外墙那些坚固的树枝或藤蔓,爬到二楼的卧房呢?

我试攀上一阶,踩著外露的土砖靠著童军课学的技能,一手抓藤蔓往上爬,另手紧握土砖以防滑落,偶尔中间会有突出的阳台可休息。就这样,爬一步停一步的速率,藉著一个月的熟悉和第六感,顺利找到卧房,正打算破窗而入时,背後一凉,阴凉诡谲的凉风萧萧吹来,我竟意外的觉得,很不太妙……

果不其然,站上阳台後,我往後一蹬,从二楼向下看去,看到一位手插口袋,一副屌儿啷当的痞子少爷,染了个暗红色的发,面带装出来的笑容──要不是我看惯了裘六的笑容,不然还真会被他骗去。

那假笑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用刻意的伪装,甚至连笑都不用笑,他所给人的感觉便是那麽和善。我们俩互看著对方,他弯著眉角,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说话。

我读著他的唇语。

“窗户没锁。”我靠著看推理电影还有平时丰富的阅读,顺利读出他给的话语。我半信半疑的推开白色框架的玻璃窗,一个力道没掌控好,差点而摔倒。窗户真的没锁!我疯了般往外奔跑,探头看下面,却发现那个人已不在了。

不得不说这世上真有神通广大的天才,在我有生之年能遇上这麽一位,也值了。

开起灯,看著房内的摆设,应该是没人搜查过这间破房。

仔细聆听门外的动静。静了半晌,很好,没人。看来厨师以为裘六还在,劳不得他们出手。我得趁著晚餐前的空档,彻底清洗这件染上罪恶的裤子。

进浴室後赶紧脱下,拿了一堆清洁用品和刷子,开始肆无忌惮的喷洒药品,刷子锲而不舍的工作著,都跨把裤子刮了层皮了,也不肯罢休。

人在忙碌中特别忘了时间的流逝。不知被我来回刷了几万次後,厨师梦魇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裘少爷,有人找您。」不是叫我吃晚餐?我满脑子问号,喊回去:「是谁?」厨师沉思一会儿,并无回答。

拿起湿淋淋的裤子上下翻转,破洞的地方找针线包补一补就好,至於血……已被冲刷得看不出。若非有眼尖的人士看见,会觉得这实在是条该被丢进旧衣回收场的破裤。

我随便打理好自己後,顺问:「我可以问一下是谁找我吗?」在穿衣镜前扣上钮扣,不禁纳闷,来淫狱後虽不再有“小胖子”的绰号,却逐渐让我往“纸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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