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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她的英文名也叫伊丽莎白。

她不禁在心里默念道:上帝,愿你祝福我们。

上帝祝福了他们。

可惜上帝没有祝福中国的命运。

一九三零年九月,凌霄然的儿子诞生在南京的马林医院,他为儿子取名叫做凌彬旭。

在一片旭日初升的光华中,他的儿子来到人间,确实为他的人生添了一笔泼墨似的色彩,如果说两年前,他不想以一个瘾君子去见自己的女儿,而这个儿子,他却一直等待他的出生。

为人父亲,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让一个男人引以为豪的事情。

很快便是一年过去。

又是一个秋日,树上的落叶纷纷扫地,无论是日本还是中国,秋菊初开,又是另一番颇有情致的画面。

秋菊,绽。

如同福山麻美身上的和服,是菊瓣飘落的图案,精致地秀在黑色的绸面上,典雅而高贵。

她和先生依旧住在东京,去年由中国逃亡而来的谢先生寄居在他们的家中,所以对中国的情况又是更加的了解。

麻美端着一壶茶,然后跪坐在谢启宥的面前,细致地洗着茶碗,然后一旁的福山问道:“谢君,这里,住得还满意?”

谢启宥轻轻拿起茶杯,说道:“道谢的应该是我。”他顿了顿,复又想起自己把南京丢了,不禁愤恨,声音更阴沉了些:“不知道还要在这里打搅多久。”

谁知福山一拂袖,大笑道:“很快,你,就能回中国。”

谢启宥听罢,立即放下了茶杯,端坐好身体,他说道:“福山先生请讲。”

“大久保,他在东三省,要帮助你们的皇帝建立满洲国。”

“……”

谢启宥只是想有朝一日能重夺政权,却不支持复辟帝位,他当年追随先生的时候,便已将皇帝赶下台,如今日本人算是把自己的心血全糟蹋了。

可是他现在寄人篱下,不敢言怒,便说道:“我只是想早日回到中原。”

“肯定,有机会。”

说罢,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可笑容里都藏着不一样的东西。

谢启宥随后转头看见庭院外面的假山石流水,水雾袅袅,绕着一池的碧波,金鱼在里面忽而跳跃,恍如仙林。

可他依然挂念中国。

麻美忽然在旁边轻声说道:“谢君,听说你认识温瑾漪。”

“认识。”

“她现在过得好么?”

一提到温瑾漪的名字,福山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连笑容都敛起,不复才刚的和蔼,那样的神态就跟他们挂在屋里高处的匾上字一样——唯我独尊。

谢启宥自然也是不高兴,冷哼道:“现在怕是没人比她过得更好,她可是总司令夫人。”

麻美一听,便低下头,不再作声。

她与瑾漪的友谊止步在那一年,如今再也不能回去。

瑾漪的丈夫是总司令,而他们则为天皇效命。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福山在军中也是有军衔,而他的兄弟更加是军中要将,不久的将来,想必是要踏平中国,首先是东三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1 章

一九三一年,福山的胞弟和大久保带领了三十万军队到了中国的东三省,与其说到,还不如说是闯,大久保点燃了大炮,高射空中,以示他们的到来。

他们的眼睛里,是对中国的蔑视,他们口中的支那人不堪一击,甚至听到他们的大炮声都会两腿发软。

秋日的稻田是泛着金黄的色泽,微风扫过,荡漾起一片绮丽的涟漪。

方童暮乘车迁移到了一个县城里,说到底,他不想与大久保起正面冲突,这主要还是因为顾煜城的命令,他早就致电给他,可是总司令正忙于清肃各地的运动,让他一等再等。

等。

大久保和福山已经带着三十万的士兵直奔奉天,可是他手头上只有十五万的兵力,就算拼死一搏,都不能阻止日本人的步伐。

方童暮与易阳候就像逃亡似地,躲避着大久保。

生活在东三省的人大多数淳朴,他们没有意识到日本的铁蹄即将蹂躏他们的故土,而是兴高采烈地收割稻麦。

方童暮在军用汽车外看到弯着腰的农民隐没在一片风吹过的麦穗当中,心里很不好受。

他靠在车窗,然后又倚在座位上,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人——凌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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