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1/4页)

可是就算凌霄然怎么生气,也只能作罢,他现在手上要什么没什么,兵权也丢了,西北也回不去,而且自己还被人关着。

他终于体味到人生的百般无奈,原来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能得到的。

1938年,贵州,秋。

政治犯管理所盖在一座山上,这里人迹稀少,甚至连草都是发黄的,光秃秃的山头,偶尔会听到那些狱卒咆哮的声音震彻荒原。

“妈的,你给老子往前走!”狱卒一边用警棍敲在犯人的身上,而犯人的手上戴着一双铁镣,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几个女孩瑟缩在角落里,她们都是被家人牵连上个星期才进来,她们呵了呵冻红的手心,然后就不敢再说话。

其中一个女孩,又往角落里缩,那里本来就靠着一个中年女人,神情淡漠,她不禁心里有些害怕,想说点什么,只好开口道:“阿姨知道那个天天被狱卒骂的人是谁么?”

中年女人瞥了她一眼,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才道:“你往里坐一点。”

女孩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她与中年女人靠在角落里,这个角落最靠近外面那个焚烧的火炉,在冬天也最温暖。

“阿姨说吧。”

“那个人姓易,脑子不清楚,你知道么?”

“嗯……知道一点。”女孩又往里缩着。

中年女人居然也叹出一口气来,她靠着墙边幽幽说道:“我是亲眼看着他被人打傻的。”

“啊?”女孩眼中露出恐怖的神情,她害怕有一天这种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试图逃脱,结果被电网拦到,当时是大半夜,士兵就在那揍他,我们都以为这姓易的死定了,结果两个月他又活了过来。”

“……”

中年女人摇摇头,她在女孩耳边吐气道:“其实我以前是他的联络员,现在看他这样,还不如死了算。”

“别说了……”女孩早已经被吓到,她婆娑的泪珠在脸庞滑落,她把头埋在双腿里,然后又抬头看了看这个姓易的男人,只见他的手脚上全是疤痕,申请呆滞,偶尔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但更多时候是张着嘴。

女孩咂咂嘴,她在想,如果不是这副模样,这个男人长的还算好看,可是这般痴呆……

女孩又诺诺地问了一句:“那这些士兵要把他赶到哪里?”

“他们将他送去掏粪,反正他也没了价值。”

女孩不敢再问下去。

易阳侯在狱卒的催促下,又迈开了脚步往粪池走去。

他的脑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只记得有人揍他,揍得他很痛,头也很痛,所以他时不时就会大喊一声。

他对着那一桶桶粪便,毫无意义地在掏来掏去,然后就会“啊——!”的一声。

“你在做什么!?”一个士兵拿着警棍又往他身上抽。

易阳侯很害怕见到警棍,他到处乱跳,一个不小心就把粪桶打到,那些恶心的臭味发散开来,飘散在空气中。

狱卒连忙掐着鼻子,他抽了易阳侯几棍,然后喊道:“你快把它弄好!”

“啊——!”

“啊——!”

易阳侯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一个劲地摇着头,白色的囚服也被沾上了些粪便,变成了一个浑身散发恶臭的男人。

狱卒也呆不下去,他转身走到了更远的地方,看着易阳侯一勺一勺地在清理。

另一个狱卒走了过来,他将帽子摘下,不禁叹息道:“有时候看着他也挺可怜的。”

“你可不能心软。”

“心软个屁!你我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什么没见过?”

狱卒低了低头,其实他也不想做这种工作,他也想上阵杀敌,杀日本鬼子去!可是他已经工作了很多年,有些事情早已看化了,比如说人性。

狱卒唾了一口水到地上,他又道:“谁叫他们自个儿作孽呢!”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

“不然怎么说?”

另一个狱卒望了他一眼,然后搓了搓手,便转了话题:“操,今年这么冷!”

“是啊。”

监狱外的素花已经全部凋零了,由于这里是山上,偶尔会见到一些白霜,入了夜之后更为明显。

其实现在不过是十月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5 章

十月十二日,日军从广东省的大亚湾登陆。

仅仅三天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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