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都然族勾结南夏夷国图谋作乱,密探横行,正是多事之秋,城门关卡才设下重兵,加急警备,一切只以小心谨慎为上。不是小的胆大包天一定要查看马车,只怕有所疏漏,不好对圣上交代,”说话的又换了个人,似乎是离仲手下的谁,在和小安的人商谈。

言下之意,是一定要查看一眼了。

“放肆!”

“还请大人能体谅小的们担了这干系重大万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小声跟小安道:“你的人不讲理。”

小安看我,小声又吹了声口哨,外头交涉的人立即换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也不好多加为难。”

我瞪小安:你搞什么!

小安:讲理。

我:我我我!

我没下马车,那边来人站在马车外掀开帘子,小安与他说话,我就躲在斗篷里发呆,那人恭恭敬敬跟小安说完话,看我:“这位大人?”

“病了。”

那人一脸为难,“可否请大人摘了毡帽?”

他手上抱着一叠缉拿奸细要犯的图,要一一对比,我不露脸,他便不敢说没事。

只好不情不愿给他看,幸好这人不认识我,看一眼就赶紧低头回避了。

小安问:“妥?”

“妥当,妥当,惊扰了大人们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过了这关,我们便可离去,我自然是希望赶紧走,只怕多呆了一刻,露了马脚。

马车还没动身,却听有人突然道:“等等。”

老天,离仲你过来做什么!

“里面的可是御林军副都指挥使阁下?”

小安看我,见我傻愣愣不动,自作主张应了:“是。”

离仲默了会,继续问:“敢问阁下远道来此,有何缘由?”

我扑过去捂住小安的嘴,大哥我谢谢你了你千万别再说了,再说我就藏不住了!

没等到小安回答,离仲继续道:“是在下唐突了,阁下要务在身,想必不能四处张扬。——如今都然作乱,南夏夷国蠢蠢欲动,只怕即日要大兴兵戈,又有流寇山匪猛兽毒蛇横行遍布。此地危乱,并非阁下久留之地。”

我把小安扔一旁忘干净了,呆呆听他说话,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路艰险,还望阁下小心。”

小安很隐忍地翻了个白眼,道:“谢侯爷嘱咐。”

“在下有一事想请教阁下……”

“请讲。”

我赶紧竖耳朵听,哪里知道离仲居然顿了顿,换了口气:“——不耽误阁下的要事了。”

马车轱辘辘远走越远,也离那个人越来越远,我的心里有几只小猫在闹,抓来挠去,逼得我坐立不安。

分开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他说话,我们之间也隔了一道马车帘子而已,那么近,一伸手就可以触及。

现在却又是彼此擦肩,越离越远了。

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只看那么一眼,就一眼,看看他是不是病了,声音听上去也不是很精神,莫非是哪里不舒服?

巴在窗子处,偷偷摸摸掀一个角偷看他,还是我的那个离仲,挺拔的树一般,英气蓬勃,他正侧脸听谁说话,很是认真的样子。

看一眼,就赚了一年的梦,我决定多看几眼,多挣几年的清晰回忆和美好梦境。

他似乎是有所感应,扭过头看向这边。

我的心一个激灵,从炽热的夏跌到了飘雪的冬,忍不住倒抽口了气。

——

我的离仲,我的离仲。他怎么成了这样!

如梦(二)

什么承诺什么决心一下子都忘了干净,心里头一盆火在烧,渐渐燃起来,炙伤了心肺。我慌慌张张叫停,从马车上跌跌撞撞滚下来,眼里只看得到那一个人。

他也看到了我。

人群之中,他立在那里,静静看着我。依然是当年在京城,他还只是卉州的离公子,我还只是李小雁,秋风四起落叶如雨,他就立在那里,含着笑,等着我走过去。

眼神依旧明亮而温暖。

可是除此之外,都变了。

慌乱之下我摔了跤,小安过来扶,我不要,自己爬起来,顾不得满身狼狈,只向着他走过去。

轰隆隆的雷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来,湿嗒嗒的水珠从天上掉下来,似乎有谁在说什么,在乱哄哄人来人往中,一切声音都变得嘈杂而不可辨识。他们奔跑躲避什么呢,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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