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不过时至今日,他也被顾惜朝的药浸淫得快百毒不侵了。

他端着药盘,提气掠到了正厅,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摆,抓过一串铜钱转身飞出。

前来看病的老大爷似乎很满意这药僮的身手,只是觉得从始至终这孩子面无表情可惜了那张俊脸。

他转过头面向顾惜朝,“顾大夫,这孩子怎么这么沉默?”

“诶,”顾大夫长叹一口,“小时候受了点刺激。”

“哎,这孩子真可怜。。。”

没走多远的尉迟访耳朵尖,听到这惋惜语气甚浓的话,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顾惜朝我招你惹你了?你才受刺激了呢!你们全家都受刺激!

他虽心里骂得狠,嘴角却不经意流露出笑容来。

他不是没听说过顾惜朝的出身,他尉迟访就算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会欺辱这样一个人。

况且,他也知道根本欺负不过他,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眼下两人能成为互相挖苦的损友,他尉迟访知足。

于是他二话不说,拿着钱跑去街南的药铺,拎着几包药冲回了尉迟府。

虽然他还是不太甘心,他好歹也是这儿的主人,怎么在外人眼里就成了顾大公子的下人呢?

来看病的人不多,顾惜朝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收拾好东西伸手抓过“墨池”。

“惜朝?你要出门?”

顾惜朝回眸一笑,“倚翠楼,你掏钱。”

尉迟访听闻顾大公子难得心软,陪他去杭州数一数二的酒馆,心下一喜,再听到后半句,脸上的笑容半存不存,甚是纠结。

但为了这难得一顿的好酒,他咬咬牙豁出去了。

——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不就一顿饭么!

平日里都是顾惜朝管帐,他尉迟访是想花也没有钱,顾惜朝给他的那点钱连壶好酒都买不了。

哀怨的同时也为远处的戚少商默哀,那家伙要是在这儿的话,绝对比他还要惨。

两人闲聊了一路,一路上接收不少注目礼,终于来到了杭州城仅次于“醉梦楼”的“倚翠楼”。

这倚翠楼外表看去远并非想像中的雄伟壮观,高两层的木质阁楼,座落在远离杭州喧闹街区的一条小巷,若非熟客,很少能找到。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如此这般隐蔽,生意怎能红火?

尉迟访头次来到这儿时曾如是想到。

但实际上,这倚翠楼的酒客并非不多,反而经常座无虚席。

顾惜朝曾问过倚翠楼的常客,后者答曰:“很久以前,便是如此。”

二人没有再问。

店小二一见是南街的顾大夫和他的“药僮”,二话不说找了个靠近院中的靠窗位置。

倚翠楼的格局不复杂,四四方方的二层小楼,中间是个不小的花园,小水潭当中,周围矮树花卉丛生。花间也摆了不少石桌石凳,兴致好的便到这花间赏花闻风斟酒。

“顾公子,这位小哥,来点什么?”

顾惜朝想了想,问道:“听说你们这儿的桂花酒今日出窖,那就来一点尝尝吧。有什么小菜,上来便是。”

尉迟访一听有好酒,立刻睁圆了一双眼。

那店小二一听,立刻笑得神秘。“顾公子 真是神了,这桂花酿是今儿早上掌柜的刚从酒窖取出的陈酿,谁都没告诉呐!得嘞,这就给您准备去!”

小儿一甩白布,扬声道:“掌柜的,神仙啊!”惹得店里的顾客纷纷向他们这桌看来。

尉迟访拽拽顾惜朝的衣袖,“惜朝啊,你怎么知道的?”

顾公子挑挑眉眼:“秘密。”

酒菜不多时便搬上桌来,尉迟访等不及,拿过一小坛倒出一碟,慢慢送入口中。

清冽醇香,桂花的香气逸散在口中鼻翼,伴有麻麻痒痒的触感,当真不愧为好酒。

顾惜朝见尉迟访像八百年没喝过酒一般一叠一叠啜饮,笑得很是无奈,自己只倒了一小碟,慢慢品起来。

一时间空气流动得平缓安静,只听问窗边鸟雀不时的轻鸣,店内的酒客也不自觉的压下声音来。

也就是这时,距离顾惜朝尉迟访二人不远的一桌人的谈话,令两人同时竖起耳朵,手下的动作不敢放缓。

为什么如此谨慎?

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听到了一个名字。

一个眼下就在他们身边,却无人察觉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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