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山上已无人再唤他花重锦了。

那人爽朗道,我叫云泉,是霜宵的朋友。

花重锦心下一凛,朝这自称云泉的人走去。

霜宵可还好?

花重锦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好,霜宵身体康健,若说好,他却必定思念自己,心中自然有苦处。

那云泉见他不答,也不在意,笑道,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好,既然已经与你相见,他便是什么都好了。

花重锦忍不住问,你知道……霜宵的事?

云泉点点头。那自然了,不然怎么能说是他的朋友呢?

见花重锦偏过头若有所思,云泉问道,你想让我告诉你吗?

花重锦却摇头,不。

云泉被拒了也不恼。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你只需知道他是十分在意你的。他望着那层层的云雾,半晌又说,除了你他也不在意什么了。

他唇角带着慵懒的笑意,眼神飘茫似在回忆。花重锦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这时只听山道那一侧传来一声呼喊,临溪!临溪,这是花重锦的道号。清潭道人弟子四人,大弟子临山,二弟子临渊,三弟子临谷。

云泉说,看来我要与你道别了。

花重锦做了个礼,往那喊声处走去。

这人非凡,虽是一身劲装,却难掩身上王者气魄。这到底是何人,他与霜宵,到底是什么关系?花重锦回头去看,白玉栏前已无人影。

这一年再无什么事,花重锦每日静心修习,修为几乎已可匹上三师兄临谷。那日斗法之后,花重锦问临谷师兄,我修行不过一载便已有如此成色,师兄心中难道没有疑惑吗

临谷知花重锦心中有惑,也知他怕自己伤了自尊,温柔笑道,临溪不必介怀,你与我们确有不同,如今不知,不过时机未到。临谷所习乃是得窥天机之术,即使师父不说,他却已勘得一二。

一年之期将近,清潭道人召花重锦,问,你仍是决定现在下山吗?

师父倾心教导,自己却不能服侍左右,花重锦心中有愧。但他仍是答到,是。

清潭轻叹一声,便又一笑,你与他之缘,确是重于你我师徒情分。

花重锦忙道,师父教诲之恩,临溪心中感念,绝不敢忘。

清潭轻抚他的发顶,笑道,为师不是这个意思。花重锦抬头看他,虽是只有一载,师父待他之好,已教他知晓何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明日便下山吧,早一日走,便可早一日与他相见。

花重锦心中感动,退下几步,俯身行大礼。

清潭道人捋捋长须,眼中既是不舍又含欣慰。

又说自花重锦离开之后,霜宵觉事事无趣,终日练功,此外除打扫屋子,便是坐于院中老树下,而一旁便是埋酒之处。村里人见他如此,便劝慰几句,但霜宵实在冷淡,众人也只能说几句枯白的安慰而已。其实他们倒不必如此,霜宵虽说是心中想念,却也并无什么悲伤。村里人觉他颓然不理事,却不知他本就事事不在意,只除花重锦而已。

这日翠娘又回村,听了这事便来看他。此时她已是个风姿绰约的成熟女子,腰间挂一荷包,中有淡淡花香散出。

霜宵于她还是有几句话可说,她责怪了霜宵几句,便要下厨给他做顿好饭。见翠娘向厨房走去,霜宵暗道不好。他是不必进食的,花重锦走后他自是不会下厨做饭,他每日精心照顾屋后的小菜园,旁人不见他买吃食也不奇怪,但此时厨房里空空如也,翠娘一见,必要生疑。思及此,他一挥衣袖。待翠娘进了厨房,只见锅里扣着热饭,炉上煲着菜汤,一旁的案上,还扣着一碗切好的腊肉。她正惊奇,顾见霜宵走进厨房来,淡淡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吃一顿饭吧。

她倒是不知霜宵竟会做饭,且还如此美味。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霜宵只点点头,不作答,伸出筷子夹了一片腊肉。

终于一年之期将近,霜宵又收拾了一遍屋子,就数着日子等着花重锦回来。这日霜宵正晒着棉被,就听得村里一人奔来喊道,霜宵,重锦回来了,就在村口呢!

霜宵拎起厚重的棉被一扬手将其甩飞,抬步便向村口走去。那棉被落下,竟整整齐齐搭好在杆上,看得那报信小伙是目瞪口呆。

霜宵奔至村口,只见得花重锦正与一人谈话。花重锦穿着一身白底青边的长衫,与以往装扮已大有不同,看他眉间,也已带上了修习之人的仙气。他对面之人也正是这番装扮。霜宵远远便听得花重锦说话。

师兄,多谢你送我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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