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看到柳安居拼命地把胳膊伸进裤子里,赵修终于忍不住过去把他拍醒。

“喂,你看看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

柳安居这才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一条裤子。他每次睡醒都处于这种异常迟钝的状态,赵修已经见怪不怪。他穿好衣服以后,赵修又帮他把头发梳好,两人一同下

山回家。

常走山路的柳安居平时下山的速度很快,而且喜欢捡根木棍东戳戳西戳戳,一刻都不闲下来。可是今天他却走得很慢,动不动就被赵修落在后面,还一直兴趣缺缺的样子。

“赵修。”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赵修转身看到他扶着树,好像身体不舒服。

“好像有点发热,肯定是感染风寒了。”赵修按着他的额头说,“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在那里睡着了呢?”

“我没想睡,只是想装睡而已,哪知道真的睡着了。”

看他这么虚弱的样子,赵修都不好意思再责备他。不过只想着“吃”和“睡”这两件事还真是没说错。赵修把他背在背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百草堂。

赵修虽然不太懂医术,不过治伤寒的药他还会配。感染了伤寒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饮食清淡,这并不难办到。

喝过药后,柳安居又沉沉地睡了。难得能有一会儿清净,赵修趁机把竹笛做好了。这个手艺是在罗浮山时,一个云游的道人教给他的。以前在太清宫的时候,有一个人常常缠着他要听他吹竹笛。后来一气之下,竟然将伴随了自己十年的竹笛折断,还发誓以后再也不吹。

但是现在,把刚刚做好的竹笛拿在手里,过去的愤怒和决心好像变得异常遥远。赵修轻轻地把竹笛放在唇边,吹起了那个熟悉的旋律。

“师兄,别来无恙啊!”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微弱的希望

赵修听到吃了一惊,手中的竹笛掉落在地上。

“师兄,你不会是高兴得连笛子都掉了吧?”

平淡的语调的背后,是冰冷的嘲讽。男子的声音虽然清亮,但是对于赵修来说,他的话就是饱含着恶意的毒蛇。

“你来这干什么?”

赵修以同样冰冷的声音回应。他知道那人就站在门后,然而他并不准备让对方进来。这个破旧的百草堂对他来说是圣地,他绝不允许那种人入侵。

“我来当然是给师兄报丧啊!师父在四个月前羽化升仙,这个消息怎么能不告诉师父最疼爱的徒弟呢?不过真没想到会在这种穷乡僻壤找到师兄,看来你真是变了很多啊。”

这个人明明知道赵修当初与师父意见相左,最后还不告而别。师父“最疼爱的徒弟”早就不是赵修,而是门外的那个人。他故意这么说,多半是为了向赵修示威。

“师父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特地前来。”

赵修深知这个人的个性,他绝不会因为这种事费这么多精力。不过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赵修来说都已经无所谓,因为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想再触碰。

“哎呀,那师兄可真是有情有义啊。”

辛辣的口气根本就是在指责赵修无情无义。不过被天下最薄情的人指责,赵修只觉得无关痛痒。若是以前,一定会气得一拳打过去,赵修惊讶于自己现在平和的心境。

“无论怎样都与你无关吧。”

门外的人沉默了,再次开口却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虚张声势:“有了新欢就立刻忘了旧爱吗?不过师兄你的口味真是变了不少,居然看上那种货色,还留在这个山穷水恶的地方。”

“那就用不着你费心了。我不管你现在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过在我这里你捞不到任何好处。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这种穷山恶水不适合你。”

“师兄,何必如此绝情呢?我这次过来是专程提醒师兄,你欠我的可别忘记了,我随时都可能向师兄来讨。”

“随时恭候。”

冷冰冰的话语一抛出,门外便响起一阵轻笑。听到那熟悉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赵修的心却难以平复。当初抱着病榻上的他说出那个承诺时,从未想到它会像根刺一样扎进自己的心里,随着跳动带给自己无法消解的疼痛。

既然他要,那就还给他,还完了,自己才能真的自由。赵修想着,背上就好像负了千金一样沉重。深深地长叹一声,他把竹笛轻轻地放在了熟睡的柳安居枕边。

银色的月光静静地洒在柳安居身上,不但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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