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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們比起來,我和溫聆玉的模樣反倒更像病號。

「儘快,把東西收拾好吧。」

邱鹿上前來說:「昨晚謝謝你們了,今天就我們兩個來拿行李吧!」

溫聆玉搖頭:「你們病才剛好,怎麼可以太過勞累?」

徐子戎趕緊說:「我覺得我沒事了啊,身體咔咔壯呢!」說著,他還弓起手臂,展示自己結實的肌肉。

「哎呀,就讓他多干點!」邱鹿一錘定音。

他們這場病來得怪去得也怪,兩個人竟然同時發燒,天一亮就又同時好了。

這實在詭異,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那大家都準備好了,就走吧。」我說。

邱鹿說:「可以再問問沈見青,出去的路到底怎麼走。」

一提到沈見青,我就想到昨晚在樹林中看到的那一幕。無數黑色的蟲子環繞在他周圍,而他八風不動,面色不改。

「別打擾他了,我們自己也總能出去的。」說著,我和溫聆玉對視一眼,從她擔憂的瞳孔里我看到自己蒼白的臉。

吊腳樓下,依然沒有人。沈見青的屋門緊閉,窗戶也緊閉,他則不知去向。

我暗中舒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和他遇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正常地應對。

我們輕裝上路,沿著來時的記憶往回走,很快就到了山崖下。

順著鐵索攀爬上去,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可現實卻再次毫無預兆地狠狠地抽了我們一巴掌。

懸崖上的鐵索,不見了!

我們幾個跑著來到山崖下,來來回回找了一大圈。崖壁生長著野草青苔,生長著不知名的小花,但哪裡還有那鐵索的影子?

原本這裡掛著的鐵索呢?!

沒有鐵索,我們該怎麼回去。

我胸腔里像是也爬進了一隻黑蟲,被它咬了一口,生出些細細密密的恐懼的痛……

「我沒看錯吧?還是說我們找錯地方了?鐵索不在這裡。」邱鹿揉著眼睛,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徐子戎說:「不可能。我記得我們下來的地方就是這裡,不會錯。」

「有人在上面把鐵鎖給斬斷了?」邱鹿說。

鐵索沉重得很,瀘定橋的鐵索能重達四十噸,這懸崖上的鐵索只會更重。有人在上面斬斷繩索,如果要上收鐵索,那必然會付出極大的人力。如果不管鐵索……那鐵索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堆放在山崖下。運走這些鐵索的動靜絕對不可能不驚動我們。

「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的困境是沒有鐵索可以攀爬,根本出不去了。」我皺著眉。

邱鹿說:「怎麼辦?我們回去向苗民們求助嗎?」

我還沒說話,溫聆玉先猛地搖頭,拒絕了這個想法。

我說:「他們聽不懂我們的話,也未必肯幫我們。」

徐子戎說:「還有沈見青呢?你和沈見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離開都要躲著他?」

我低低地嘆了口氣,自知他們也不願意不明不白地走,便把昨晚在樹林裡看到的東西和我的一些猜想告訴了他們。

三人聽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很久之後,我常常想,當時的我們都是大學生,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都非常有限,不吝於以最大的善意去看待所有人和事情。我們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生苗聚居地,以為可以得到淳樸人民的優待。但實際上,我們的出現在他們眼裡是一個威脅性的信號。

一個可能會打破他們與世隔絕、安穩安逸的生活的信號。

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會讓我們好好地活著出去,還甚至有可能發表文章揭露生苗的風俗人情?

只是這個道理,我們現在並沒有明白過來。

徐子戎試著攀爬了一下山壁。可山壁上生長了很多綠植和苔蘚,滑不溜手的,根本沒有借力點。他爬了兩步就掉了下來,被我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不行。」徐子戎無奈地搖頭,「我都爬不上去,更別說你們了。」

那我們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要出去,沒有路;要回去,可能會有危險。

我目光放遠,忽然想到了在生苗聚居地那條寬敞的河流。我們一直都把關注點放在了拱橋和紅絹帶上,卻忽略了那河水。

「我猜到了一條可以出去的路,但也只是猜想。」我輕聲說。

邱鹿立刻追問:「什麼?」

「我們可以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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