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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勉強笑笑,他摸摸賀嘉時亂糟糟的頭髮。

床頭的燈散發著微亮的光,暖洋洋地照在賀嘉時的臉上,幾乎要把秦言的心尖融化了。

不知怎地,秦言突然覺得,如果真能像賀嘉時說得這樣,那也不錯。

他們不戀愛、不結婚,不去思考那些看不到、摸不著的未來,不為家庭的禁錮而煩心。他們依然做兩個孩子,他們依然在彼此身邊,做彼此最親近的人。

秦言想,就讓賀嘉時一直都賴著他,纏著他,住在他家裡吧,他願意一輩子跟賀嘉時在一起,哪怕會失去很多,但他覺得,他與賀嘉時之間的情誼是值得的。

只可惜,賀嘉時說得終是醉話,秦言又哪裡能當真。

也許第二天,酒醒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作者有話說:

愛情的火苗快要燒著了!

第22章

第二天,賀嘉時一大清早就起來了。

他昨晚沒吃麵食,一起床就飢腸轆轆,翻箱倒櫃地找東西吃,先是煎了兩個雞蛋,結果非但沒填飽肚子,反而更餓了。

於是,他又找出了秦言冰箱裡的鹹菜疙瘩,切了成絲,調了個味兒,就著吃了大半個饅頭。

秦言被他「咣當」、「咣當」的聲音吵醒,他起身,走到客廳,也沒戴眼鏡,眯著眼看了賀嘉時一會兒,問,「這麼餓啊?怎麼還吃上饅頭鹹菜了?」

說著,秦言走過去,坐在賀嘉時對面,狐疑地望著他。

賀嘉時把手裡的饅頭掰給秦言一小塊兒,「我調的鹹菜,你嘗嘗,還挺好吃。」

秦言有點無奈,他把饅頭放下,看了賀嘉時一會兒,心裡空落落的。

秦言坐了一會兒,看賀嘉時沒再喊著難受,便索性不再管他了,又躺回到床上。

每次賀嘉時晚上喝醉了酒,第二天總會起個大早,而且還興奮異常,怎麼可能讓秦言好好睡覺?

於是,他立馬跟進臥室里,「哎哎哎!秦言!你別睡!」

秦言剛躺下,被賀嘉時嘰嘰歪歪煩得要命,他沒睜開眼,煩躁地問,「幹什麼!」

賀嘉時拉著他非要他起床,「這大好的周末,睡什麼睡!一個晚上還不夠你睡的?」

秦言瞪著賀嘉時,頓時又是生氣又是失落,他大聲說,「你昨天折騰了半個晚上,什麼活兒都沒幹,這我就不說你了,你還製造垃圾!你不累我累!」

賀嘉時聽了秦言的話,立馬蔫兒了,他知道自己喝了酒是什麼德行,便推推秦言的肩膀,問,「生氣了?」

秦言不理他,反而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

賀嘉時撓撓頭,也鑽進被子裡,把胳膊搭在秦言的腰上,又問,「真生氣了?」

秦言既困又難過,可究竟為什麼難過,他卻不甚明了。

賀嘉時托著下巴,任由秦言裝睡,過了一會兒,才對秦言說,「生氣也沒辦法,昨天說好了,我要纏你一輩子。」

秦言的心臟驀地漏了幾拍,他頓時掀開被子,盯著賀嘉時的臉,乾笑道,「你別鬧了,還沒清醒麼。」

倘若賀嘉時不記得,秦言必然會難受很久,可賀嘉時真的記得,秦言卻只希望他在胡鬧。

賀嘉時卻很認真,全然不似開玩笑,他盯著秦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哪裡鬧了?我對你好,你也對我好,我想跟你一輩子都像現在這麼好,這哪裡是鬧?」

賀嘉時說得沒錯。

他可能是這世上對賀嘉時最好的人,而賀嘉時同樣也是對他最好的。他們受過了太多的傷害,唯有在彼此面前,才可以找到庇護的港灣。

一時間,秦言的心裡酸酸甜甜,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將他淹沒,他愣了幾秒鐘才堪堪找回理智,只乾癟癟地說出了句「那不一樣。」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兄弟,是彼此最重要的慰藉,卻永遠成不了能夠相伴一輩子的人。

不知怎地,秦言心裡突然冒出了這句話來,頓時,便被一種龐大的、勢不可擋的悲哀席捲。

賀嘉時卻沒秦言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他又湊近了幾分,皺著眉頭,聲音也大了許多,仿佛有些生氣,說,「秦言,你在想什麼?怎麼就不一樣了?」

是啊,怎麼就不一樣了?

就算以後有了各自的家庭,有了更重要的人,可他們仍是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兄弟啊。

怎麼就不一樣了呢?

秦言不該如此失落,可他偏偏沒有由來的絕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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