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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嘉時皺皺眉頭,下意識地看了秦言一眼,卻看到秦言身形一僵。

賀嘉時對牛超的厭惡頓時到了頂點,懶得再與他搭腔。

牛超自是看不出賀嘉時的情緒,又或者是根本不在乎,他終於把書包裝好,鼓鼓囊囊地背在身上,但卻不急著離開,反而走到賀嘉時跟秦言身邊。

他探了探頭,看著秦言的卷子,指著秦言苦想的題目,「嗨」了一聲,說,「這道題啊,這道題簡單,求導、裂項、再取倒數嘛。」

牛超搓搓手,像是深信自己這幾個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詞語就是什麼錦囊妙計,又或許他根本沒想告訴秦言自己的思路,只不過是在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睥睨他人的驕傲。

他喜滋滋地看著秦言,可整間教室,卻只有他自己的獨角戲。

秦言從頭到尾都沒抬起頭,更遑論與他講話了。

於是,牛超只能訕訕地把胳膊搭到賀嘉時的肩膀上,故意說,「秦言怎麼不理人啊,該不會是學傻了吧?」

牛超滿身的汗餿味兒,賀嘉時又對他厭煩至極,連忙把他的胳膊揮開,語氣不善地說,「你少說兩句話能死啊?」

賀嘉時不是個善茬,可牛超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牛超雖個子不高,但勝在密度高、重心低、整個人敦實極了。

他留著一圈兒鬍子,從來不刮,據說,是因為家裡跟他講,若是開始刮鬍子了,以後就會越長越多,天天得刮。

於是,他乾脆直接不刮,等到日後高考完了再說。

他一抿嘴,鬍子跟著抖了抖,看上去像極了抗日電視劇里滑稽但脾氣極差的日本翻譯官。

賀嘉時拎著拳頭就朝他走去,牛超也不甘示弱,大聲吼道,「你幹什麼!賀嘉時你想幹什麼!」

秦言這才抬起頭來,「賀嘉時!」

於是,賀嘉時只能放他一馬,卻語氣不善地說,「你不是家裡出事兒了?還不快回家?」

牛超訕訕地看著他,往教室外走,離開前,還回頭望了秦言一眼,念叨著,「小鎮做題家,真是個小鎮做題家,哎,可憐,真可憐。」

秦言忍了忍,卻再也忍無可忍,他盯著牛超的背影,渾身都在發顫。

他大口喘了幾下粗氣,突然將面前的卷子用力捲成了個球,發泄似的朝黑板砸去。

賀嘉時還沒見過秦言在公眾場合發這麼大的火,既是心疼,又有點慌張失措。他沉默了片刻,小聲說,「秦言,你別把他當回事兒,他就這樣。」

秦言轉過頭去,盯著賀嘉時的臉,「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就這樣』,憑什麼他自私自利情商低就可以這樣傷害別人?」

賀嘉時支吾了片刻,他腦袋空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秦言,只能說,「你要是實在生氣,我揍他一頓成不?」

秦言心中鬱結無處施發,聽了賀嘉時的話頓時火大,大聲吼道,「你又這樣!揍、揍、揍,你就知道揍,你不知道他家裡有多事兒精麼!你不知道老趙有多喜歡他麼!」

賀嘉時被秦言罵得抬不起頭來,小聲說,「我這不是沒揍麼……你一叫我我就停下來了……」

秦言冷冷地哼了一聲,起身就要回家。

賀嘉時連忙去撿秦言剛剛丟掉的卷子,展平,然後放在他的書桌上,這才關上教室的燈和門,默默地跟在秦言身後。

一路上,秦言都沒說話,賀嘉時也是。

大多時候,在班級里,秦言還是那個好脾氣的「中央空調」,唯有面對賀嘉時,他將自己所有的憤怒都釋放出來。

賀嘉時不明白他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卻只有包容他。

回到家,秦言仍不言不語,丟下衣服就進了浴室,直到出來時,臉色還是冷的。

賀嘉時撿起他隨手丟掉的髒衣服,塞進洗衣機里,而後自己也沖了個澡,回到臥室時,秦言已經上床了。

他坐在床邊兒,看了秦言一陣子,說,「秦言,我知道你煩他。我也煩他。你就把他當個屁,別為了這種傻逼,把自己氣著了。」

秦言別過頭去,一副根本不想溝通的樣子。

賀嘉時撓撓自己的腦袋,有點無奈,只能倒頭睡了。

他在學校里累狠了,很快就打起鼾來,秦言卻還輾轉難眠,他心裡的火「蹭」地一下冒出來,用力推了賀嘉時一把,可這人卻睡得死豬一樣,壓根不帶醒的。

秦言沒轍,拿被子捂著頭,半夜都沒睡著。

秦言的脾氣時好時壞,大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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