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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從景氣得發抖,臉色隱隱發青,額頭青筋暴出,他不可能動手打盧心堯,即便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捨得,&ldo;誰跟你說的?&rdo;

盧心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問起當年的事情,一定是有什麼人告訴他的!

&ldo;阿堯,你最好自己告訴我,不然等我查到了那個人‐‐&rdo;

&ldo;他一定要死。&rdo;

盧心堯閉上了眼睛,充耳不聞,他自己都不知道送來的錄像帶的是什麼人,想要擔心他的性命之虞都不知道應該關心落到何處。

大概也就是從這個晚上開始,既定的事件也一件件地鋪陳開來,走向了充滿迷霧的未來。

盧心堯還是好好地過了個生日。

能看出來這是盧從景很早之前就精心安排過的,除了每年都有的蛋糕和豐盛的飯菜,他還請來了盧心堯很喜歡的一個奧地利樂團,他們近期在港城進行音樂廳巡演,對於非音樂專業的人來說,區分這些樂團的流派和風格確實很有難度,盧從景為了這個生日確實花費了不少心思。本來他還包下了一個展覽館,想著在周六的時候和盧心堯一起去看,他不喜歡藝術,但他喜歡熱愛藝術的盧心堯,這是他們在德國的固定活動。

只可惜,在生日的前夕的冷戰使得兩個人都沒了過生日的心情,那些精心準備的驚喜還沒來得及打開叫人歡喜,就悄無聲息地成了失去水分的花草,變得毫無動人之處。

而在生日那天起,盧心堯被禁足了。

他失去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原來在科技高度發達的社會,人們在擁有了豐富的聯絡方式以後,也能這樣輕而易舉地與世界斷聯。

成為孤島。

第七十二章 如履薄冰

意識朦朦朧朧的時候,忽然感覺什麼東西壓在了身上,輕輕柔柔的,並不沉。盧心堯猛然驚醒過來,毯子往下滑了半寸。方才傭人來過,給他蓋了個薄毯。動作輕,但他睡意不濃,醒了過來。

透過玻璃窗的陽光是曖昧而留有搖擺空間的,既不刺眼也不曬,照在人身上如同這薄毯一般哄得人昏昏欲睡,一整天都清醒不了多長時間。

放在角樓的這一處躺椅是最近才搬來的,不用看就知道是和在德國暖房同一個型號同一個品牌,盧心堯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了解盧從景。盧從景一旦認定了一個人、一樣東西,心意極難偏移,會固執地一直堅持下去。

很難想像在香港能尋到這樣一處地方,窗外就是幾千畝的後花園,看上去像個沒有柵欄的國家公園,適宜栽種的熱帶植物應有盡有,滿眼都是生機勃勃的綠色。

盧心堯淺笑了一下,眼底卻不見輕鬆,彎彎的唇角有說不出的無奈和苦澀。的確沒有有形的柵欄,但這樣的自由是極其有限的,當他走到邊界,當他想要試探外面的世界,就會發現一堵透明的高牆在等著他。

伸手攏了攏毯子,他合了眼不去看含苞待放的荷花,荷花會從現在開到仲秋,寒來暑往,皆是如此,年復一年的光景,他竟是有些看乏了。

世界歸於黑暗,盧心堯想,盧從景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剪斷錄像帶,掰碎光碟。

他不懂。

眼見著盧心堯鬱鬱寡歡,盧從景的心裡也仿佛是墜著鉛石,不得解脫。他不讓盧心堯出去,本意並不是對他的懲罰。他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了那日的爭吵,更不知道他的小侄子知道了多少當年的往事,如同看不見的幽靈,藏在暗處的影子,讓他寢食難安。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了一日傍晚。

五月末的港城已經熱得人焦躁不已,過高的溫度和過強的光線使得所有事物都過度曝光,奇異地籠上了一層仿佛扭曲了似的的薄霧。但是屋裡是極涼的,足以讓人們穿著正式的西裝辦公開會,若是當日只穿了件單薄的短袖,一定會被凍得受不了。

而盧家,為了盧心堯,一改這樣的慣例,中央空調也控制在二十五度上下,像一個恆溫花園,上下浮動溫差不超過一攝氏度,一株鮮花可以在這樣的環境得到最好的保存。

盧從景在脫襯衫的時候,忽然感覺背上一重,身後那人的呼吸就落在他頸側,他不再動作,試探性地喊了一句:&ldo;阿堯?&rdo;

&ldo;嗯。&rdo;

糯糯的鼻音聽起來好溫柔。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盧心堯第一次同他這樣親密。前些天盧心堯的表現都宛如無言的抗議,他冷漠地活在自己的星球里,拒絕對外的交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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