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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他也會翻兩部老片來看,故事大抵都是充滿遺憾的愛情故事。這時候他卻不哭,只是怔怔地睜著那雙繚繞著哀愁的雙眼,看著屏幕上含淚的佳人和一些早已註定的離別。

盧從景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副樣子,他本以為盧心堯只會這樣幾日,卻沒想到他竟如同捨棄了求生意志,長久地沉浸於將人溺死般負面情緒之中。他勸說自己再等等,讓他發泄發泄情緒。但是看到叫人膽戰心驚的紅眼睛,他思來想去還是沒能放棄此次來德州順道看看盧心堯。

他原本是要來談一筆訂單,卻沒成想,心思卻落在了如何道歉一事上,就連聽手下的報告都有些心不在焉。對方是常有交易往來的熟客,察覺到他意不在此,也沒有太過波折,爽快地簽了那份從墨西哥邊境線交易的合同。

‐‐一切都是這樣的完美。除了他。

所以在我沒有觀察他的5小時24分里,他有沒有好好地吃一頓飯?指尖的暗紅菸頭熄滅,游離的思緒也戛然而止。那種想要見到他的心情如同暴漲的潮水般推動著他進行下一步行動,他放棄了那些無所謂的顧慮。

休斯頓中部的富人區相較於北部要更加富庶和安全,今夜仍舊晴朗,天空中沒什麼雲。因為地廣人稀,所以夜空是很深沉的黑,像是沒有被稀釋的墨汁,星星三三兩兩,星光並不強,只是偶然抬頭不經意撞見。

當初聽到盧心堯跑到德州來,盧從景內心裡是極其不贊同的,他在美國住了很多年,知道這裡能有多亂,魚龍混雜。尤其是德州又和墨西哥接壤,潛在的暴力事件和恐怖襲擊屢屢發生。後來得知他搬到了一個治安相對來說有保障的街區,才算是舒了一口氣,卻還是惦記著配槍的事情。他不擔心盧心堯那三腳貓的槍法走火傷了人,他只是怕他在這裡出事。

灌木叢里鑽出來兩隻小貓,鬍鬚動了動,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穿著黑色大衣的盧從景,似是察覺到了這是新的來客。

盧從景頓了頓,手已經放到了門鈴的邊緣,即將摁下,倏忽間意識到他的刻意喬裝。這些年同軍火商做生意,他總是刻意換作另一幅裝扮,一來是避免引人注目,二來則是為了安全。這樣一來,所有和漁夫做過生意的人傳出來的外貌長相都大相逕庭,甚至有些人都說漁夫不是亞洲人,傳言撲朔迷離。

借著室內明亮的燈光,盧從景在鏡子的反光處看到了自己的臉,那是一張全然陌生的接近亞裔的臉,在這個時候敲響他小侄子的門,怕是要嚇到他吧。

盧從景默默地擦去臉上的偽裝,露出他本來的那張臉,留意到眼角的細紋,他怔了一剎,用指腹試圖推平,卻發現那已經是伴隨著他不可磨滅的印記。他想到不久前還曾摸過、親吻過的小侄子,那仿佛能掐出水的年輕的皮膚,內心深處閃過一絲悵然,他比盧心堯年長那麼多,歲月總是催人老。

門鈴響過幾聲之後,才隱隱約約聽到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凌亂聲響,遠遠地又聽到一聲悶悶的聲響,盧從景猜盧心堯是不小心撞到哪裡了,又是無奈又是沒脾氣,都多大的人了還是這樣的叫人放不下。

盧心堯沒有直接開門,而是用英語問了一句,&ldo;請問是哪位?&rdo;

盧從景沒有說話,卻又在靠近門把手的那一側又敲了兩下,似是回應。

門開了。

盧心堯只穿著一身單薄的家居服,是黑色的,襯得露出來的幾處皮膚都如同雪一樣白,尤其是胸前、脖頸和手腕。他近來瘦了不少,腕骨的輪廓就愈發明顯,那種骨感有一種易折的美感,仿佛輕輕合攏掌心就能抓住,倘若心思壞一點,就能折斷。

但他的姿態明顯是緊繃的,色厲內荏,嘴唇繃成了一根直直的線,一語不發。

盧從景也不在意,即便盧心堯沒有邀請他進來坐一坐的意思,卻反客為主似的自覺地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玄關處細長狹小,暖黃的燈光落在兩人即將交疊的身影上更加曖昧,盧從景急切地把盧心堯壓在鞋櫃旁親吻,盧心堯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的茫然,隨即掙紮起來,要把這毫不客氣的唇舌趕出去。掙扎並沒有奏效,他的手腕也被扣住,吻進一步深入,親密地舔吻他的上唇。

另一隻手推高了他的家居服,露出瘦得有些單薄的肋骨,順著摸上他的腰和後背,幾乎是半摟著他在身體糾纏。耳畔聽到盧從景粗喘著問:&ldo;瘦了?&rdo;

盧心堯抵禦著下意識的生理反應,眼神卻已經有些迷離了,仿佛含著水,咬著牙道:&ldo;關你什麼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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