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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綾跪在地上,聽著他的字字句句,心口生出疼意。

「不是這樣。」

她搖了搖頭,輕聲道,「薄妄,沒有誰能管誰一輩子,更沒有誰的人生應該綁在另一個人所謂的愛情上。」

「……」

「你有今天,不止是因為我,是因為你也正視了你自己想要的方向。」

她字字真誠,「我走了,你的人生還是你的人生,只要你多愛自己一些,就不會再過回從前。」

聞言,薄妄笑了,一顆淚從笑意中滑落,「說來說去,你就是想算了。」

不能算。

誰都不能算!

「……」

「鹿之綾,是你說的你愛我,恨不得和我一生一世,從今天起,我幫你履行。」

薄妄笑著流淚,輕輕拍拍她的後頸,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鹿之綾跪在地上驚懾於眼前的場景,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門口衝過去,「薄妄,不要——」

薄妄站在門口,回過身看向她,他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容。

他抬起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在鹿之綾衝過來的時候,他伸手緩緩關上門。

猶如屠宰場的室內頓時只剩下一片幽幽暗光,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鹿之綾衝到門口,伸手去開門,就聽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他把門從外面鎖上了,裡邊無法打開。

她頓時緊張起來,拼命拍門,「薄妄你開門,我呆在這裡害怕!你讓我出去!」

她的聽覺敏銳,隔著門,她聽到他往後退了兩步。

卻始終都沒有說話。

鹿之綾更加用力地拍門,「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薄妄一步一步往後退,不一會兒,門那一側就傳來劈門砸門的聲響,看來是找到工具了。

不過沒用。

他當初怕人窺探隱私,門做的是加固處理。

薄妄走到外面,從酒架上取下一瓶威士忌,打開,在方口杯里倒下滿滿一杯,還殘留牙印傷口的手端起杯子就喝。

杯口碰到傷口,隱隱約約地作痛。

薄妄沒有管,仰頭跟喝水一般喝下去。

烈酒入喉,直燒進胃,燒得發疼。

他喝得面無表情,臉上的淚痕仍然清晰,一轉身,他看見魚缸。

薄妄朝著魚缸走過去,遊走魚缸一圈的燈光中,水深藍似海,小不點似的魚成群游過,穿過裡邊的郵輪,穿過晃悠的水草。

那一天,他在練字,她神秘兮兮地走到他面前,「你練太久了,休息一下,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他跟著她走到魚缸邊,她整張臉都快貼到上面,海水似的藍映進她漂亮的瞳孔中。

她指向一個角落,輕聲細語地道,「快看,我們買回來的第一批魚產卵了。」

魚卵有多少他忘了,但他記得她當時眼中的柔軟笑意。

他問她,魚產卵有什麼好看的。

她說,「魚兒產卵,日出天亮,薄少練字,一切都在變得好起來,不是嗎?」

那個時候,她的笑容是真的多,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時常都覺得,要是沒了他,她一定活不下去。

結果,假的。

全是假的。

薄妄盯著魚缸里的魚,仰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可能,不可能都是假的。

她依偎在他身上,她沖在前面為他遮風擋雨,她紅著眼睛替他泡腳,她替他搭配衣服整理絲巾,她主動將每一個夜晚睡不著的他抱進懷裡……

她的輕柔細語,她的溫柔目光,她彎起的唇角……

他用了太長太長的時間,才相信那塊砸在他頭上的餡餅是真的,它不能是假的,絕不能是假的!

假的也必須給他變成真的!

「砰!」

薄妄一把將酒杯往地上狠狠砸過去,目光猙獰偏執。

酒杯四分五裂。

碎片折射出他的身影,同樣四分五裂。

那個房間的門一直傳來打砸的聲響。

薄妄慢悠悠地走回去,看著紋絲不動的門,薄唇邪氣勾起,「鹿之綾,別白費力氣了。」

話落,砸門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隨即歸於安靜。

終於安分了。

「你不能怪我。」

薄妄說著,轉身背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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