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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昏死在沙發上。

劈完,李明淮腿軟得差點倒下,但他還不能倒。

他虛弱地往牆上一靠,撐住身體脫下病號服……

夜深人靜,重型摩托停在沒有人煙的薄家祠堂外。

「砰。」

李明淮直接從摩托車上摔下來,人重重地摔在地上,黑色的外套碾一遍泥土,糟糕透了。

他倒在地上,直勾勾地望向頭頂上方遠得遙不可及的夜空。

今天的月光很亮,星星也很多。

李明淮躺在那裡困難地喘息著,一張臉病態扭曲。

黑暗中躥出兩個身影。

「淮哥!」守著祠堂的活死人衝出來,將李明淮從地上扶起來,「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頭髮呢?

眉毛呢?

皮膚一接觸,就好像在拿刀一寸一寸剜進他的血肉,李明淮痛得幾乎昏死過去。

「妄哥在嗎?」

他踉蹌地站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在,嫂子也在。」

今天學校里組織解放爸媽的活動,裴顏和小野都在學校搭帳篷過夜,鹿之綾便來陪薄妄了。

聞言,李明淮點點頭,推開身旁的人,逕自往前走去,身形跌撞,但還是憑著一口氣踩上台階。

薄家祠堂很高很長,他一步一頓地往上走去,佝僂著腰背,每走兩步就要喘上很久。

兩個活死人擔憂地跟在後面,伸著手托在半空。

夜色涼涼地籠罩下來。

周圍樹葉隨風搖晃,灑落一地草木清香。

李明淮抬起腿一腳踩上去,眼前視線又開始模糊不清,他搖了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一些,繼續往上走。

腳下一空,他整個人往前栽去。

一隻手臂猛地橫過來,托住他往前倒的身軀。

李明淮艱難地抬起慘白的一張臉,就對上薄妄冷冽的一雙眼。

薄妄站在他前面,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十分的不友善,但手卻自始至終都托著他。

鹿之綾站在上方的一棵樹下,低眸望向台階上的兩人。

看著像變了一個人的李明淮,她的心臟狠狠扯了下。

「妄哥……」

見到薄妄,李明淮終於泄下滿身武裝的盔甲,人鬆懈下來。

「……」

薄妄冷漠地看著他,沉默地反手將他的手臂扛到肩上,扶著他往上走。

祠堂的偏廳里燈光明亮,鹿之綾倒上一杯溫水遞給李明淮,道,「我馬上打電話給秦醫生。」

「謝謝嫂子。」

李明淮微顫著雙手握過水杯,道,「我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別叫醫生了,我會在天亮前趕回醫院。」

薄妄坐在一旁的,蹺著一條腿,面容冷厲,目光幽沉。

「有事可以打電話。」

鹿之綾道,都這個樣子怎麼還拼著命來這裡通風報信。

「我的手機從見周勁開始就不在手裡,擔心被動過手腳。」

他把手機留在醫院,都沒帶出來。

知道他們現在要說查血案的正事,鹿之綾不方便再聽下去,便主動往外走去,留他們繼續聊。

等鹿之綾離開後,李明淮把自己見到周勁的所有過程說出來,他身體裡的力氣不剩下什麼,但還是儘量把所有的細節都講清楚。

「我想,qx應該就是周勁建立的那個團伙名字。」李明淮猜測道。

qx組織。

「戚雪。」

薄妄終於開口說話,嗓音十分的冷。

李明淮看向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個字母的意義,「他用這兩個字母做團伙名字,可見他一直記著薄先生的奪妻之仇。」

「你能大概猜到自己是被帶到了哪裡?」

薄妄問道。

李明淮搖頭,「他們在車裡放很吵的音樂,我判斷不出來,更不確定有沒有繞路。」

「……」

薄妄轉了轉手上的佛珠,指腹壓過上面的小小牙印,沉思著這件事情。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雷家排除,然後,周勁已經不滿足搞嫁禍這一套,他要直接對薄家下手了。」

李明淮說道,眼裡透著憂心忡忡。

薄妄捏著佛珠的手一頓,忽然道,「你說周勁見你們的時候戴著兔子面具,變了聲音?」

「是,特別的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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