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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抓魚了。」他鬆開手,往前走:「你回岸上,我教你點別的。」

阿瑟一怔,下意識跟著他走,走出幾步才回神,卻也沒明白對方的意思。

回到岸上,阿瑟赤著腳在溪邊坐下,他睫毛上沾了水珠,視線不是很清晰,就用手抹了一下。

睫毛濕成一縷一縷的,抬眼,江質眠仍在溪水裡站著,放下魚叉俯身在岸邊的草地扒出了一朵野花和幾根雜草。

「給你編個戒指吧。」

江質眠說,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作緩慢而靈活地編起草戒指。

阿瑟動了動手指,沒有看,反而只望著他:「我不抓魚嗎?」

「我抓。」江質眠看他一眼:「沒關係,我會把你那份也抓回來的。」

阿瑟忽然笑起來:「那我就坐著什麼也不干啊?」

江質眠說:「所以不是在教你編戒指嗎?」

阿瑟和他對視,終於垂下眼皮,把目光落向他的手指:「……那要謝謝眠哥了。」

江質眠把野花的根莖纏繞進去,平和道:「不客氣,真愛粉的福利。」

第7章

阿瑟魚不怎麼會抓,學編草戒指倒是很快。

因為這方面他有經驗,有些手工飾品店會提供細銀條和金條讓客人嘗試自己打造配飾,阿瑟是這種店的常客,畢竟他的眼光挑剔又龜毛,少有能讓他一眼相中的產品。

銀條和野草莖的區別只在於,前者需要藉助工具,後者只需要用到手。

等江質眠回去叉魚,時針轉過五點,他和涵成一塊兒上岸的時候,阿瑟已經編了一大堆樣式不同的戒指、手環。

他甚至還編了一個很小但是網眼很密的草籃,只能裝三個雞蛋的大小,把這些花草飾品放了進去。

因為乾的活不費力,又是在樹蔭下做的,先前抓魚濺到的水也早已干去——他現在看起來姿態非常悠閒,而且乾淨,仿佛是來參觀節目拍攝的粉絲遊客。

與之相對的,頂著大太陽曬了兩個來小時的江質眠和涵成臉都發紅,江質眠拍戲的時候上山下海的,倒也還好。涵成一直走的那是妥妥的偶像路線,沒吃過什麼苦,出發前塗的防曬霜也被水沖乾淨了,這會兒顴骨都有些曬脫了皮。

在江質眠的幫助下,後來他也陸陸續續叉到了不少魚,雖然沒有江質眠那麼誇張,也有了半背簍左右。

做的貢獻是實打實的,涵成心裡有底氣,自然也有不滿。

儘管人氣擺在那裡,待遇自然會不同,但這又不是節目組的安排,憑什麼讓阿瑟跟玩兒似的啊?

不過是江影帝發的話,在玩兒的是國內第一樂團繞樑的靈魂主唱,他的滋生的些許怨言當然不能出口,嚴嚴實實地堵在心頭。

面上還能維持大咧咧的笑容湊過去,狠豎一個拇指,夸道:「厲害啊瑟哥!你都能去開店了!」

阿瑟平靜點頭,一點也不謙虛地承受了這份誇獎。江質眠挑起眉毛看向他,問。

「看來也不用我教啊,是吧?」

這時候坐著乘涼的阿瑟才提著他的小花籃站起來,挺燦爛地笑了一下:「影帝親自教,會不會的我都得享受粉絲福利啊。」

江質眠對著他的笑臉,眼神停駐片刻,含笑搖了搖頭。

江影帝叉魚技術已然封神,先前在鏡頭前拍的板並不是說大話,他一個人叉了幾乎兩滿簍的魚。

此刻阿瑟留在岸上的背簍還是空的,他俯身,寬大的手掌抓起自己其中一個背簍,發力時腕部微微隆起青筋,將背簍里的魚倒了一半進涵成的簍子裡。

這下涵成的背簍滿了,他把手上這半簍魚遞給阿瑟,把剩下一背簍魚套進那個空背簍里,一起背到了背上。

涵成眼睛都看直了,不小心說了心裡話:「哥,我現在把你所有電影看完、倒背如流,能得到這個待遇嗎?」

阿瑟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居然還說:「怎麼了?你半背簍我半背簍,很平等啊!」

涵成腹誹,給我半背簍那是我好好幹活了!你做了什麼?不就是玩玩花玩玩草嗎?和我們的任務有什麼關聯啊?

他心裡轉了幾轉,鬧騰著開口:「我不管,我好累,今晚我要大吃一頓!」

這話聽著一點問題沒有,但實際很有些微妙。一方面點出了自己的貢獻,累了;另一方面表明任務還沒做完,他們還差一頓飯呢。

江質眠看著他們都背好背簍,聞言沒說別的,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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