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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出乎尚宇哲的意料,他謹慎地看了李赫在一會兒,覺得他比以前要好說話,就鼓起勇氣問。

「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學校?」

「等你能夠出院。」

李赫在一錘定音,尚宇哲就在醫院裡住了下來。雖然住在醫院,但他不需要吃藥,早中晚一天三頓吃營養餐,搭配藥膳和補品。每天被安排了固定兩個小時的運動時間,專業的醫生在旁指導,確保他不會在過程中傷到自己。

朴秘書留了下來,就住在套間的另一個臥室。尚宇哲開始很不習慣,但套間很大,門一關就是全然獨立的兩個空間,且朴秘書日常存在感很低,尚宇哲會不自覺地忘記他的存在。

不過一旦他有什麼需要,對方又會立即出現。

醫院還安排了心理治療,然而在尚宇哲抗拒到幾乎跳窗逃跑的反應中,李赫在低咒一聲,隨他去了。

因此,除了運動和吃飯,空餘時間全部由尚宇哲自己支配。他可以按照課程表來上課,鞏固學習,並跟著視頻學錯過的課程。最初他有一些對於直播形式的擔心,但鏡頭不知道是安裝在哪裡,完全是正對著ppt進行拍攝。還會隨著老師的移動轉向,比尚宇哲之前坐在最後一排從厚劉海的夾縫裡看板書要強得多。

這麼僅僅有條、毫無生活壓力地過了一個月,尚宇哲的體重升了25kg,低血糖的症狀消失,連身體上陳舊的傷疤,也在日復一日塗抹的昂貴藥物的作用下,淡化乃至徹底退去了。

他也獲得了李赫在的出院許可。

準備離開醫院那天,尚宇哲再次提出要回學校。這次李赫在沒有拒絕,他叫來了一個理髮師,要給尚宇哲剪完頭髮再讓他走。

尚宇哲一開始很配合,坐在沙發椅上任由對方發揮,後頸發尾被修得整整齊齊。但當剪刀來到他厚重的長劉海,他立刻偏開了頭。

「小哥,小心一點。」理髮師趕緊抬手:「差點劃到你臉。」

尚宇哲沉默著,過了片刻把臉轉回來,低聲說:「對不起,這裡不用剪。」

李赫在站在邊上皺起了眉毛。

「這……」

理髮師為難地看向李赫在,李赫在雙手抱臂,指尖在肘彎上點了點,言簡意賅。

「剪。」

全身鏡前,尚宇哲猛地抬眼,他的眼睛裡充滿不情願,對著鏡中的李赫在,那眼神幾乎可以稱做為「瞪」了。然而,李赫在明白,這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反抗。

在他的示意下,理髮師握著剪刀,手掌一撐,鋒利的剪刀張開貼近劉海的那一秒,尚宇哲忽然站起了身體!

理髮師猝不及防,剪刀尖端擦著尚宇哲的鼻樑划過,在他皮膚表面擦出了道淺淺的破口。他恐慌之極,一時沒拿穩剪刀,剪刀掉在尚宇哲披著的圍布上,繼續向下滑,帶著幾縷黑髮掉在地上。

清脆的聲響,理髮師再次看向李赫在,在他道歉之前,李赫在已經大步走來,抬掌用力掐住尚宇哲的左肩。

他粗暴地扯開圍布,上面的碎發被甩落,飄在空中像黑色的棉絮。李赫在扳過他的臉,狠狠盯著那道擦傷,只劃破皮,滲出些微血絲而已,放著不管自己會很快癒合的程度。

可這沒有澆滅李赫在的怒火,他掐著尚宇哲肩膀的手極用力,指節比平常的膚色更泛白,指尖幾乎烙進衣料下的皮肉。

尚宇哲覺得疼,但他對疼痛的忍耐度很高,因此一語未發。

李赫在悶出聲笑,那笑聲跟愉悅毫不沾邊,滲出股股扎人的寒意。

「你故意的?」

「……我說了,不要剪。」

「你把這乞丐一樣的劉海留著幹什麼!」李赫在驟然暴喝,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在尚宇哲莫名的頑固下壓抑的怒火瞬間噴發:「怎麼,天氣不夠熱你缺它來保暖?還是它天天蓋在你臉上能給你生孩子?你知不知道剪刀離你有多近,這麼不管不顧站起來是想臉被劃爛嗎!」

「那就劃爛好了。」尚宇哲等他罵完了,才平靜地說:「……反正,原本就已經夠爛了。」

李赫在的表情一頓,還在瘋狂肆虐的怒意像被無形的手剝奪了賴以生長的氧氣,就那樣凝固在喉口,接著逐漸熄滅,只能不甘心地咽下去。

咽下去後反上來的怪異苦意,讓李赫在對於「體象障礙」這幾個字有了更清晰而深刻的認知。

原本只落於紙面上,輕飄飄浮在腦海中的罕見病名字,它所造成的影響和傷害,在這一刻全然展露在眼前。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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