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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慈幫他綁剩下的,這頂帳篷周圍只有他們兩個,何燦望著他,忽然壓低聲音說。

「弟弟,你知道嗎,他們都說你喜歡林照那個類型的。」

宗政慈動作一頓,轉頭。

何燦笑起來:「但我知道不是。」

宗政慈說:「你好像很了解我?」

何燦沒有接這句話,只說:「你不喜歡他,卻主動照顧他……」

何燦眼皮壓下來,細細的眼尾成抹弧線,襯著黯淡的天光,似把冷色調的軟刀。

「你同情他啊?」

宗政慈沉默,兩人間一時沒有別的聲響,只有嗚嗚的風聲吹過戈壁,黃沙落在地上如同撒雨。幾秒鐘後,宗政慈看著何燦的眼睛,緩慢出聲。

「何燦,我不同情他,我同情你。」

第13章

何燦驟然沉默,望著宗政慈的眼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宗政慈偏過頭,把注意力放在帳篷上,沒有回話。靜默在這一方空間蔓延開,何燦感到一種焦灼在身上燃起,他的人生中幾乎不曾體會過這樣的感受。近乎於坐立難安,但不是因為忐忑,而是一種極不痛快的情緒。

他強行壓住這種心情,露出習以為常的無害笑容,湊近去勾宗政慈手中的繩索。

「弟弟,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我覺得你對我有一些誤會……」

「沒有誤會吧。」

宗政慈打斷他,終於直起身體,徹底和他面對面。

「沒有誤會。」他說:「何燦,難道你現在很想對我笑嗎?」

何燦保持著表情:「怎麼了,你不喜歡看我笑嗎?」

宗政慈說:「我不喜歡,是不是沒有人和你說過,看起來很假。」

何燦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宗政慈有一對綠眼珠,在暮色四合下沉澱出更深的墨綠,像是某種獸類的眼睛,給人以冷漠和危險的感受。何燦與他四目相對,脊背輕微戰慄,仿佛被生剝去一張外皮,他被迫無保留坦露於人前。

何燦問:「我哪裡得罪你了?」

宗政慈說:「沒有。」

何燦問:「那你為什麼針對我?」

宗政慈反問:「你接近藍靖童是因為喜歡他嗎?」

何燦閉上了嘴。

宗政慈也不再和他說話,他們身上的麥在何燦最開始表露談話的意願時就關了。由於特殊的節目性質,採用的不是跟拍攝影,而是無人機+可移動攝像機+營地固定攝像機的模式,此刻只有一台移動攝像機對著他們,自動感應的攝像頭像只空洞的眼睛。

帳篷綁好,宗政慈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三頂帳篷也基本完工了。他準備走,何燦卻在背後說。

「啊,原來還是為了這個,難道你真的喜歡林照嗎?」

宗政慈再次看向他,何燦幾乎是惡意盡顯地問:「弟弟,你看起來不像是同理心很高的人,你喜歡他那個類型的嗎?」

輕輕深呼吸的聲音,宗政慈胸膛鼓動,一字一頓地說:「不,我只是個正常人。」

正常人走了,去營火旁邊吃軍糧。被定性了「不正常」的何燦就在原地,拳頭不自覺收攏,破天荒難以控制表情。

做錯事的人會有「這件事是錯誤的」的概念嗎?大體上是有的,只是被無限弱化了。何燦從小生活在周圍人目光中心,他習慣成自然,就是這麼活著的。在意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人逐漸成為他的本能,他掠奪他人的注意力,以此為樂,滿足自己。

儘管他實際上可能並不需要那麼多的關注和愛。

但誰會嫌這種東西多呢,即使是被宗政慈這樣幾乎是指著鼻子說了,何燦也並沒有反思自己。

他只覺得憤怒,還有一種很怪異的心情,暫時還不明確是什麼。

眾人都聚到了營火邊吃軍糧,vicente扭過頭來招呼他,何燦抹了把臉,鎮定地走了過去。

大家紛紛加熱了自熱米飯,又用燒好的開水沖功能飲料,入夜溫度轉涼,泡好的飲料冒出騰騰熱氣。月亮明媚到好似直接懸在頭頂,何燦坐在vicente身旁,左手邊恰好是藍靖童。

而他對面是宗政慈。

何燦有一百種方法和藍靖童自然地搭上話,但因為宗政慈在對面,他竟遲疑起來。有三分之一是投鼠忌器,更多居然是一種尷尬,前不久才被人那麼赤裸裸的扒開過,現在再做什麼,仿佛是上趕著展示。

他猶豫的時候,藍靖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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