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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燦和他對視,壓了壓唇角,問。

「怎麼,怕它又『自己』沉到水底下?」

宗政慈看著他臉上隱晦的笑意,不自覺屈了屈指尖,幾秒鐘後,攏起手掌收了回來。

「你拿著吧。」他說:「丟了我會再找回來。」

說完宗政慈就轉身,其他人還在呼哧呼哧地做心理建設,他已經徑直走到冰面上。臃腫的防寒衣服一件件脫下,大男生精壯的身軀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日光中。因為是混血兒,他皮膚尤其白,結實的肌肉包裹著仍然在發育的骨骼,像是一叢迎寒蓬勃生長的高大青松。

防水袋裝著背包被推進水裡,宗政慈做了幾個轉體。人魚線在腰胯繃出流暢的斜線,窄腰下收緊臀肌的臀部撐起渾圓的弧形。

他沒多做猶豫就跳進水裡,入水聲和vicente的口哨聲同時響起,即使驟然身處零下十度的河水他的表情也沒多大變化,只是眉毛微擰著,在水下擺動的雙腿極有力,寬闊的背部在水面起伏,一直等迅速到了對岸,才看見他胸膛泛紅劇烈喘息的模樣。

吳鋒過來幫他解腰上的繩索,宗政慈側身避開,吳鋒一愣,隨後瞥了眼何燦的方向,意味不明地哼笑兩聲。

宗政慈的手指有些抖,但很快就穩了下來,他自己解開了繩索,穿好衣服把繩子重新扔到對岸,嗓音好像混裹了凌冽的風雪。偏冷的,但有些不容置疑的堅硬。

「綁著繩子過來,我會拉住你。」

他沒有指明誰,眼神卻筆直地投落在何燦的方向。vicente一聲不陰不陽的「喲」剛出口,顧深圳的視線在他們之間打了個轉,忽然笑著上前抓住繩索。

「那我就謝謝了。」

宗政慈的眉毛驀地往上一挑,但也沒撒手,平靜地注視著對岸。顧深圳難得開玩笑鬧了他們一記,本來心情不錯,然而一下水錶情就變了,或者說根本控制不住表情。

眾人只見他費力往前撲騰了兩米,接著就開始往下沉,宗政慈猛然拽住繩索,和吳鋒一起把他拖了上來。

顧深圳的反應才更接近普通人,看了讓人心裡打鼓。vicente自告奮勇接上,憑著一副強壯的身體,靠自己游到了對岸,但上岸後也只有哆嗦的力氣。

這頭剩下何燦一個男性,他沒說什麼,主動開始脫衣服。何燦的身材瘦削,肌肉只薄薄一層,哪裡都修長,無論是脖頸、手腿或是腳踝,立在雪地里如同一隻蒼白的白鶴。

赤腳踩在冰面的那一刻他連腳背上都起了雞皮疙瘩,腳趾蜷縮發紅,連自己都無意識地望向宗政慈,宗政慈也正注視著他。

對方低低地說:「別怕,過來。」

輕的幾乎只能辨認口型,也許是怕這種話他不喜歡,不想讓人聽見。

何燦喉結滾動,咽了口寒徹肺腑的冷空氣,不過,等到進入水裡他就感受不到空氣中的冷意了。四面八方湧來的水流的溫度難以形容,只有冷,凍人,刺痛。何燦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腎上腺素在發揮作用,讓他的身體從內部開始發熱,吳鋒在下水前講過,入水後十分鐘是腎上腺素分泌的黃金時間,驟然處於極端環境下大量分泌的激素會高度促進身體機能活性,這也是很多人會挑戰冬泳的原因。

他牢牢抓著背包,屈起的手指已經僵硬,竭力擺動著雙腿。宗政慈好幾次抓緊繩索,對上他的眼神又鬆開,直到他離岸邊僅僅咫尺,而身體再無力上前。

宗政慈手臂肌肉隆起,沒讓別人插手直接將他拉了上來,渾身就一件內褲蔽體的何燦濕漉漉踉蹌進他懷裡,宗政慈用力抱緊他,扯下手套用已經回暖的手掌來回揉搓他緊繃冰冷的脊背。

從解開繩子到穿衣服,宗政慈幾乎一手包辦,何燦直到衣著整齊了空白的大腦才逐漸有了意識。他嘴唇仍然顫抖著,能看見裡面潔白的牙齒,盯著離得極近的宗政慈,忽然說。

「腎上腺素分泌的黃金時間只有十分鐘,你為什麼能待那麼久?」

那一晚冰湖上方直升機的螺旋槳聲持續了何燦的整個夢境,從他入睡到睜眼,宗政慈始終在黑暗嚴寒的湖底摸索那一串不知沉在何處的手串。

「我穿了有保暖作用的潛水服。」宗政慈垂眼,抹掉他睫毛上沾著的水珠,開玩笑說:「也可能因為我是超人,能給你帶回任何東西。」

何燦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身體回暖,思緒也完全恢復,嗤笑一聲轉開臉,笑聲里倒也沒裝著太多負面的情緒。

對岸的都是女性,社會越來越開放,觀眾對節目鏡頭的看法不再像幾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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