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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上最漂亮也是最矫健的一匹马上来,却正是傅瑜方才看见的那匹白马。

王犬韬道:“那日我和傅二见郑大哥骑这匹马,这马儿却是乖巧的让左行绝不右拐,让跳跃绝不趴下,而且郑大哥骑这马还跑赢了傅瑜,今日我们来试试这匹马,它却性子犟的跟什么似的,一会儿撅蹄子一会儿甩尾巴的,偏偏不让我们近身。”

他看着甚是苦恼,一张白胖的脸蛋已是皱成了一团,活似没有发酵好的包子。

傅瑜也觉得稀奇,却听得身侧的郑九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们原来也着了这马的招儿!可笑,真是可笑!”

他这话一出,不说一旁的傅瑜、陶允之和王犬韬,便连不远处的一簇郎君听见了也侧过头来听着,郑九尤为自豪地道:“这马可是极有灵性,除了我大哥能近身,却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便连我大伯,那也是照喷不误!”

听闻这白马还对卫国公喷了一脸唾沫,众人都嬉笑不止,郑九又道:“这马听闻是从关外的一个小国引进的,价值千金,远胜之五花马,可算得上一匹绝好的千里马。”

当下就有人道:“既是这般俊的马,郑四海可不能藏私,用来做种马正好。”这话一出,围着的诸位世家儿郎皆发笑出声,比之方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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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风气开放, 永安的世家子弟自幼相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癖性,故而郑四海贪花好色的传闻众人也多少都知道一点,于是便有人拿他的马开玩笑, 一语双关的将郑四海本人也囊括了进去。

有些机灵的人在那人刚出言之时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时之间马场之上的氛围变得有些旖旎起来。傅瑜自然也是听出了隐喻的,但他想起今日大家都是因郑老太君的六十大寿集群于此, 在女性长辈的寿宴上开这样的浑话, 未免有些太过放荡不羁了, 故而他没有笑,只是微微皱了眉,却也不好开口训斥于那人。

郑九郎还是个少年人, 未尝女色,听得此言面色已然微红,却仍旧据理力争道:“好啊, 你们全看我大哥今日在前堂待客, 特意趁他不在调侃于他!”

有年长的出来打和场, 众人笑笑也便罢了,话题又从郑四海的身上回到这白马上,当即就有人问:“听闻傅二郎是我们当中马术最好的,既然马术高超,就是不知这驯马之术如何?”

见火烧到自己身上, 傅瑜立刻警觉起来。

王犬韬也拍手笑道:“是了是了, 刚才那么多郎君都轻易近不得这白马的身, 就不知道傅二你能不能降服这匹烈马了!”

傅瑜笑着两指指向王犬韬,面带笑意,笑骂道:“六郎,我看你是自己在这白马上吃了苦头,便想着也让我来试试,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

王犬韬笑笑,一张如发酵了的包子般的脸已是舒展开来,一旁的陶允之也道:“这法子甚好,我听马夫说这马卫国公阖府上下只有郑大郎能骑得了,就不知道傅二你能不能驯服得了这匹马了!”

他们二人一开口,后面便陆续有人接着两人的话劝着,看这架势,倒像是非要傅瑜上马试试才不堕了他在永安世家郎君中马术第一的名号。

在这么个得个破伤风就会死掉的年代,驯服一匹野马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除去倒栽葱从马背上摔下导致脊椎断裂或是手脚断掉,被马咬伤或是马蹄踢伤都绝非小伤,简单来说,不死不残也会在病床上躺很久。

但驯服一匹野马所带来的成就感也绝非这个时代的其他娱乐活动所能给予的,若放以前,当着众人的面,被几人一恭维,傅瑜说不得就头脑发晕的上了,但刚刚从祠堂里跪了三天出来,他抄写的《孝经》上的十八章内容还在脑袋里热乎着,傅瑾说的他为什么进的祠堂的原因也还在耳畔回响着,傅瑜此下倒是有些退缩了。

他犹疑了一下,道:“既然这马的性子这么烈,驯服它实在过于危险了些。”

“唉,我们其他人都试过了,你不试试,以后还怎么号称是这永安城里马术最好的郎君?”有人道。

一语激起千石浪,总有人想看热闹或是别人出糗,尤其这人的身份地位在自己之上。

傅瑜脸上带着的笑意已然退去,陶允之、王犬韬和郑九郎一行人看着傅瑜的脸色,心中也打了退堂鼓,陶允之刚想开口说和,就听得傅瑜指着一旁待命的马夫道:“马师且过来,我有话问你。”

一名灰衣中年人当即走了过来,他对着众人行了礼,就听得傅瑜问:“方才诸位郎君可曾上的马背?他们训马时你们可曾在一旁照看?”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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