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部分 (第2/4页)

州盐商的地产,存心巴结李家,并不要银钱,要白白的送给李鼎。当时李煦正兼任两淮盐政,李鼎晓得有些人情不能白收,想着什么做回礼。后来吃酒时,蓉娘奉命来献曲,那盐商看着有几分兴致,李鼎便将蓉娘转送于他。

现下想想,那马车里带孝的小娘子,倒是比蓉娘更水灵些。李鼎因要爱惜名声,家中虽收用了几个丫头,但是妻妾皆无,如今到江宁为父亲充当信差,正百无聊赖,瞧见这样的好颜色妇人,不禁有些心热。

再想这璧合楼,那可是花费了十余万两银钱,打曹家买来养珠方子的。想着叫人打探的音讯,曹家这两年在广州卖珠有不少进项,这可是李鼎眼红许久,却又拉不下面子向曹家求的。若是能够打杨家人身上得到方子,这趟江宁之行倒没有白来。

这样想着,李鼎对白德喜便客气几分,拱手道:“原来是白公子,这是贵亲……”说到这里,指了指其身上的孝服,面上带了几分关切。

白德喜先前还满面喜色,听到李鼎这般说起,方露出几分凄色,道:“哎,家岳久病,前些日子离世,今日小弟与内子去送岳父出殡!”

李鼎少不得又叹息一把,说了两句节哀之类的话。白德喜却是有些扫兴,原本想着遇到织造府的表少爷,请顿花酒,攀攀关系,省得往后曹家为郑家兄妹出头,这璧合楼落不到自己手中。但是想起孝中,别说是花坊,就是吃酒,也是于理不合。

正郁闷着,白德喜无意瞧见李鼎往马车那边望去。都是欢场老手,虽然李鼎仍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但是落到白德喜眼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心里立时什么滋味儿都有了,他先是有些恼,随后竟隐隐的带些欢喜,知道李鼎喜好些个什么,那就好办,待会儿便就叫媳妇出来敬个酒灌些迷魂汤,也不碍什么,若能勾住这李二公子,日后少不得好处。

他实是于这个表妹媳妇也不尽上心,虽是他在家里说一不二,眠花宿柳她也不敢管,但每遇丁点儿小事,她就能哭天抹泪的,好不厌烦。他尽当她是废物一般,如今这废物竟还有些用处,倒是意外之喜。

两人各怀鬼胎,再说话时,越发显得客套。这个执意要请那个上门,以尽地主之谊;那个再三婉拒,最后实盛情难却,推辞不过,便跟着去了。

织造府,客厅。

曹寅与赫寿寒暄着,一个是老臣,一个是新贵,偏生两人都是行为谨慎之人,客气来客气去的,倒也说出几分热闹来。

虽然从官职上来说,赫寿这个从一品总督要比曹寅高上许多;但是论起爵位来,却是曹寅这个伯要高赫寿不少。

不知不觉,竟达到微妙的平衡。虽然之前,赫寿也曾登门拜访过数次,但这是总督任上的首次拜访,两人虽然只不咸不淡的说了两盏茶功夫的闲话,但是彼此都说得上是满意。

朝野大事、先前的官司,两人哪里会提?无非是明年万岁爷甲子圣寿,江南这边的贺寿安排,上折子请求进京贺寿之事,云云。

待送走赫寿,曹寅的心情却稍显沉重。张伯行留任、噶礼罢职,这虽顺应民意,但是对李家与孙家来说,怕是要落下不是。

早在李煦接任江南布政司时,曹寅便三番两次提醒过他,不要与噶礼走得太近,省得受到牵连,但是收效甚微。

待到李煦受到申斥,孙文成拢着这摊时,曹寅也婉言劝过。孙文成与李煦性子不同,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主,又不像曹寅、李煦两个是自幼伴驾的,有时候谨慎的就有些过了头。

像噶礼与张伯行互参之事,原本孙文成那边也是有些东西的,不过因噶礼构陷张伯行,有一条“汉官结党”,为了避嫌疑,他便不肯为张伯行说话,反而是偏着噶礼这边,列举张伯行的“罪证”。

虽说揣测上面那位的心思不容易,但是晓得其脾气秉性并不是难事。曹寅与其君臣相交五十来年,自问也晓得几分,怕是要恼了。

孙文成虽是为了避嫌疑,但是却忘了自己的职责是充当帝王耳目。这般行事,谨慎是谨慎了,也将帝王的耳目给遮住。

这位以“仁孝”治国的万岁爷,虽然待下宽些,可那要分时候。

明年三月,甲子圣寿啊!曹寅沉吟着,思量着是不是同李煦商议,往京城递折子,请求上京贺寿。

身上官服厚重,曹寅回了内院。

开阳院,正房。

李氏正叫管事婆子取了各色衣服料子,仔细挑选,为小孙子准备百日礼。见曹寅回来,起身相迎,侍候曹寅换了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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