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我十万块,要不然,让我玩一夜也成。”他得意地将两眼阖上,威胁道,“你快动手啊,要不然我叫兄弟来砸你们这烂店!”这个人明摆是来找麻烦的!

丁香提着一把她从来也没拿过的剃刀,两眼望着镜子里那截仰着的脖子,出神地盯着对方因为说话而震动着的喉结。

她正犹豫该不该往对方的喉结割下时,一只大掌轻轻搭上她抖瑟的肩头,教她侧头仰望来人,当她的目光与佟青云的对上后,满眼的忧虑被他内敛沉着的气势给镇压了下去。

于是,她顺从的把手上的剃刀往佟青云大张的手掌一放,往后退一步。

嚣张一时的男顾客意识到气氛不对,眼皮一睁,看到一张盛气凌人的方脸,惊惶失措想抬头滚开,哪知对方的身手比他快上三秒,左手用力地将他的刺猬头按回椅背上,右手握着一把闪着锐光的剃刀往他放大的瞳孔晃过来,将他的脸当成猪皮似的刷刷刷划了三下,才眨巴眼,他鬓边和唇上的胡碴子便光滑溜溜了。

佟青云将男客的额头松开后,若无其事地将剃刀往对方那件已刮上三道油胡碴的圣罗兰衬衫的肩袖抹了过去,闲话家常地聊一句,“小兄弟,还要我替你把下巴的胡子刮干净吗?”

流氓顾客没应声,收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嚣张面目,失魂地看着佟青云手上的刀,两手不由自主地紧抓住椅子扶把,他那唇齿打颤的模样彷佛刚自通上高压电的椅子还阳回来,惊魂未甫之际自主神经顿时失灵,足足慢了半拍,双手才松开椅臂改护住喉咙,瘖哑地挤出一个‘不’字。

他从椅上挣扎而起,双足一触及地面,憋不住尿的下半身便往地上垮了下去。

佟青云适时搀了他一把,趁便凑进他耳朵低声解释一句,“小兄弟,你得谅解,你大哥‘雷公’和我交情不浅,我在动刀以前曾拨了电话向他请益,他愤怒咆哮嚷着要宰人的模样可真吓人,我想与其让你回去被大哥劈到内出血,不如答应你的要求帮你刮胡于,以免陷你大哥于不义……”

对方闻言顿时腿软,佟青云将他往上提了提,好意的问:“你走得动吗?

我们何不找个地方聊一聊……“说着丢下一干瞠目结舌的员工,不由分说地领着流氓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丁香回过神,停下咬指甲的动作,环顾周身,见一切恢复到正常后,才走到阿奇身边,由衷地向他道谢。

未料,阿奇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反而冷言冷语道:“要不是老师出面帮你解决,你根本没本事应付那个家伙,我说,你打一开始便不该在这里给客人整理头发,你根本是不自量力。”

给阿奇这么一数落后,丁香整天的情绪是低落得不得了,上起课来没劲得很,频频挨佟青云的瞪,让她分外期待宁霓的出现,却没想到竟然连宁霓都拯救不了她。

因为佟青云让宁霓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冷板凳后,凛着面孔将一脸莫名的她往蓝天使出租车上一送,又踅上楼来继续磨丁香了。

佟青云虽然不满意丁香的表现,但能理解这丫头是受到午后的惊吓,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然而等了一天,她的表现不但没起色,反而每下愈况时,佟青云便决定要把问题的症结挖出来。

佟青云面窗而立,听到进门的脚步声后,将目光从对街大楼的耶诞装饰看板挪回,转盯在垮着一双无力的肩进教室的丁香身上。

六个月前帮她修过的刘海已触到眉头了,不需要他三令五申,她将基本的剪发技巧做完后,拿出三小束头发自动梳起高难度的晚宴造型。

她那反射动作熟练得挑不出毛病,但却心不在焉,束发,卷丝与固定造型的架式活像一部行尸走肉的机器人,精准刻板有余,却缺少活跃的生气。

佟青云自始自终没表态,丁香却心里有数,尤其在她重新梳出四种不同造型仍是抓不回灵感后,累积了好几天无处可宣泄的挫折感终于教她崩溃了。

她没丢梳子、砸剪具或号啕大哭,仅是悄无声息地让泪滚下颊,静静地梳理眼前这顶乱了序的发丝,一遍又一遍,直到手上的梳子被人取走后,她才失去凭借似地跌坐椅上,抬手蒙住两行泪水成柱的脸颊。

佟青云双臂环胸,一语不发地站在丁香面前由她发泄,他知道只要此刻讲几句赞美之词安慰情绪失控的丁香的话,绝对能赢得对方的信赖,改善两者之间教学相长的良性关系。但是他却不想使出这一招,因为他怕自己将来免不了要辜负她的信任,他没有办法亦步亦趋地保护她不半途跌倒,唯有丁香自己才有这份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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