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舞给他看。”

“哦,原来是他。”乐无异想起了那毛绒耳朵下的痴然神情,又瞧见团子目中隐含的期盼,深深吸了口气——

“舞裙……就舞裙吧,别让人认出来就成。辟尘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翌日,杂耍团挂起一条长幅——暂且歇业,十日后酉时恭候各位莅临。

十日后。

初夏时节的傍晚,金色余晖仍是不舍地徘徊天际,终于待到月牙东升,便一同欢欢喜喜地俯视着长安的万家灯火。

竹笋包子号的横幅一出,好奇的长安百姓们伸长脖子盼足了十日。虽已近日暮,路上仍可见到三三两两的行人朝码头方向匆匆赶去。

乐无异并不喜裙装,不过既然应承了辟尘,亦不再啰嗦,这日索性早早换上,好腾出些余裕与辟尘再对练几回。好在舞蹈中妩媚婀娜的动作均已被辟尘悉数剔除,即使偶而回旋折腰,亦无旖旎之姿,只余飒然之态。

至于辟尘为何执著于双人同舞,原是由于舞步中暗含阵法,需二名舞者配合结成,若是那小虎妖亦是有意,阵法相助之下,辟尘便能得偿所愿。

酉时已至,黑压压的人群挤在码头上,齐刷刷地眺望着灯火通明的甲板。一瞬间,灯笼一并熄灭,众人顿时息了喧闹,静静等待舞蹈开始。

黑暗中,曼吟轻唱的女声杳杳而来,令人想起幽深山谷里独独盛放的芍药,或是朦胧细雨中情意绵绵的垂柳。待女子唱罢,甲板上的灯火重新点起,渐次映出台上两抹高挑的身影。

大部分看客都认得辟尘,她一身红裙,玲珑环佩,仍是先前那身打扮,于是又好奇地看向她身边的舞者。

那名陌生舞者身着鹅黄长裙,身无配饰,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虽是初次登台,竟丝毫不显怯意,只是微阖了眼睫,淡淡扫过台下。

红衣舞者娇媚无限,黄裙舞者贵气逼人,二人向台下躬身致意之际,便赢得了满堂喝彩。

舞者对视一眼,分别向甲板两侧走去,举步轻移间,薄如蝉翼的鹅黄裙摆随着步伐微微掀起,隐约露出一双雪白赤足,其中一只的脚踝上还套着一枚金色脚环。只是那裙摆长及脚面,待舞者站定后,脚环与赤足却又被严严实实地笼回裙摆下了。

乐无异方才一瞥,见底下人头攒动,不由心头微跳,暗道不可再看。他心知不可踏错一步,否则法阵将功效尽失,又担心脸上的面纱会随风飘起,被底下的长安百姓瞧出端倪。

听见台下传来阵阵叫好,他更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是心无旁骛地按着鼓点踏下谙熟于心的步伐,最后单足点地拧身回旋,终于待得谢幕退场。

待乐无异换回寻常衣物,抄了小道回到乐府,已是月上中天。他惬意地躺在热腾腾的浴桶里,满足地闭上双眼,长长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辟尘自己了。

他泡了许久,直到热水驱走满身的汗水和疲惫,这才慢悠悠地踱回厢房。抬脚进屋时,忽然看见了脚踝上的脚环,连忙坐到床边,将脚掌搁在膝盖上。

那脚环本是启动阵法之物,细细的环身上并无开口,戴上时就有些勉强。乐无异刚才急着洗澡忘记取下,此时脚泡过了热水,脚踝与脚环的空隙愈发狭窄了。他试了几回,脚环却仍是中途卡在脚跟上,怎么也取不下来,又想起偃甲房中备有用来润滑齿轮的石蜡,忙去将它寻了出来。

走出偃甲房时,乐无异迎面撞上了急急赶来的家丁如意。

“少、少爷!门口有位客人,说、说要拜访您!”如意一着急,刚治好的结巴又犯了。

“啥?都这么晚了,有谁会来找我?”

“他自称姓谢,小、小的见他眼睛前,戴、戴着枚琉璃片……”

“师、师父来了!”乐无异一惊之下也结巴起来,他一把接住差点跌落在地的石蜡罐,拔腿就朝正门冲去,却被如意大声唤住。

“少、少爷,您、您的衣服……”

乐无异低头一瞧,发现身上只挂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中衣,“呃……你快去把我师父迎进来,我先回屋披件衣服。”

见如意离开,乐无异向厢房跑了几步,转念想到谢衣也许会留宿,忙又去吩咐了吉祥准备热水和客房,这才转身朝屋中跑去。

【三】

厢房的门被砰地推开,乐无异发现屋中已站着一人,那人正端详着墙上的一张图纸,听到声响后转过头。正是谢衣。

“师、师父,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乐无异忙搬了凳子请谢衣坐下,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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