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颧骨,小眼睛,厚厚的嘴唇翘着,从他翘着的嘴唇中发出清脆如流水般的口哨声,那是草原牧民们放牧时吟唱的长调《两匹青马》。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 这条路,曾是一二O四年铁木真攻打乃蛮人太阳汗 的古战场,当时铁木真立马于黑纛之下,铁剑一指,三路大军直捣太阳汗巢穴。二十五载过去了,当年的松、柏幼林早长成了参天大树,纵马于斯地,参加此役的窝阔台自然有一种时移物换、苍狗白云的联想…… 。。

第一回 杭爱山汗储遭围剿 栖霞观迷局溅血腥(2)

那片茂密的山林中,一座高崖上长着一棵高耸云头的迎客松,松树虬干上站着一位古铜面、长胡子的将军,他正从树隙间向远方翘首张望。他当然不是胯下青牛,身着深衣出函谷关到此观风的古代哲人,因此,当长胡子望见一团黄尘在谷底由远及近升腾时,那如泥雕石塑的脸上就露出一丝神秘的笑靥……

狼在扑向猎物之前,要经过空寂难挨的潜伏期,这支人马的存在,使谷底飞奔的骑兵,成为猎人网罟内的猎物。随着蹄声渐近密林,长胡子举起令旗,瞬息之间,伏兵吹响了呜呜的牛角号,敲响了咚咚的鼙鼓,急雨般的箭镞,从两面山梁上一齐向谷底倾泄,再接着骑兵冲击,喊杀声响彻山谷……

马队犹如潮水遇上堤坝,回水反溅。冲在最前面的巴特尔千户胸甲被利箭穿透,口哨声戛然而止,他的右脚没有脱出马镫,尸体就就栽于马下……中箭的骑兵愈来愈多,遭遇迅雷般打击的前锋卫队,失去了带队将领的指挥,如困在大围中的猛兽*西撞,转眼工夫,鲜血浸透了狭长的山谷,人尸、马尸塞道……

在一片较宽阔的谷地间,白色鹰纛倒下了,死去的旗手心口窝横穿着一支笔挺的利箭,汩汩的鲜血浸红了他的胸甲。作为掌旗官,当死亡之光罩向他的瞳孔时,大纛覆盖着他修长的双腿。

随着鹰纛落地,仓促间窝阔台足踏银镫,手勒马嚼。五花骢不愧是宝马良驹,嘴里喷着粗气,前蹄踏向空中,可它依然用强壮的后肢,稳稳地控制了全身的平衡。勒住战马的窝阔台悲愤地扬首叫道:“长生天呀,回答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那喊声,像在质问苍天,又像在询问青山,而回答他的只有两侧山头摇动的旗帜、擂动的鼙鼓和震耳欲聋地喊杀声。

度过了袭击初的一刹那惊慌,勒住战马的亲军勇士,头开始转向统帅,窝阔台已经开始观察这里的山势和地形。田镇海策马贴近他,疑惑地指着山头喊道:“三爷,山头的旗帜绘着飞熊,旁边还悬着横幅!”

伏兵并未掩饰他们的身份,绣着飞熊的牙旗插在山顶,白绸子扯起横幅上用朱砂大字写着:“父债子偿,上天至公”,横幅边一行小字:“撒卜剌汗题”

窝阔台冷静地望着牙旗,发现北面的山梁并不陡峭,因而对围拢过来的亲军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乱,这种牙旗是乃蛮人太阳汗的标志,至于撒卜剌汗,就让亦鲁格大人讲讲他的来历吧!”

亦鲁格眼中喷着火,高着嗓门儿说道:“二十五年前,此地属于乃蛮国,乃蛮人的主子太阳汗狂妄自大;为铁木真大汗所灭。太阳汗有两个儿子,长子曲出律逃到西辽,被哲别将军诛杀;幼子叫撒卜剌汗,逃进阿尔泰山之后就如投进草丛的石头,没了音讯。”

一个亲军疑惑地说:“三王爷,乃蛮人兴兵造反了?”

“是人是鬼既然找上门来,就得战胜他,退缩只能完蛋!”窝阔台脸色恢复了平静,显得容光焕发,强壮有力的身躯,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勇气,刚毅的目光闪电般地扫过身边卫队们的脸,大声地道:“生死之间,大家选择:愿为羔羊,还是愿为猛虎?愿为羔羊者留下,愿为猛虎者与本王杀上山!”

“奴才们愿为猛虎,随王爷杀出去!”亲军勇士用高亢的声音回答着,百余双*的目光与窝阔台的目光相交在一起。

大队拉得太开,能听到窝阔台声音的只有百余亲兵。身经百战的窝阔台明了目前的局势,要保住全部卫队已不可能。蝮蛇螫手,壮士断腕,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眸子里喷出烈焰,猛地从腰间抽出宝剑,面对炎炎烈日,声音低沉而威严,大声地祈祷道:“昊天之父啊,用你神奇的力量庇护——这些命悬丝发的虎贲之士。本王发誓:如若本王冲出大围;登上汗位,我——窝阔台将年年用最好的祭品献给昊天之父,献给杭爱山伟大的山神。如果我能平安即位,今天追随本王杀出重围的勇士们,士兵提为十户长,十户长拔为百户长,百户长晋封为千户,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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