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来,刚出来不远,就见远处有马队举着火把飞奔过来,耶律楚材与郑景贤大惊,打马急奔,连头都不敢回。

草原的夜空,四匹马在原野上飞奔,漫天的星斗对人眨眼,远外苍茫间现出高低不平的远山……离了曲雕阿兰老营有两个时辰,马背已经汗水淋漓,二人换了从马,依然嫌马跑得慢,不时地用鞭子策马,身上的袍子早被汗水湿透了。

蓦然,一个女子的哭声,惊动了耶律楚材座下白马,马警觉地立起两只耳朵,长嘶起来,耶律楚材忙勒住马。在空旷的原野间,哭声像似被野狼掏吃了心肝一般凄惨。

“三更半夜,这草原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郑景贤圈住马。

“哭声离这很近,咱们去看看,或许能帮些忙!”

耶律楚材顺着哭声打马跑过去,空旷夜色中,蒿草丛中,一个新掘的土穴边,坐着一个女人,衣袍褴褛沾满泥沙,正伏在坑边痛哭,昏暗中看不清模样,只觉得身影有些熟悉,忙俯下身去,借着夜光一看,不禁打了个冷战,吃惊地问道:“木哥皇太妃——你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外?”

“先生,我好命苦呀,我是从死人坑中爬出来的……”

原来木哥昏昏沉沉被侍卫用帐车拉出斡儿朵,也不知走了多远,由于雷声交加,暴雨倾盆,侍卫们草草挖了个土穴,将木哥裹起毡子中丢进土穴中,压了几铲土,就匆忙驾车走了。由于土压得少,木哥在雨中被冻胜,她也不知这是何方,自己被埋几日,费了极大的劲,才挣脱束缚,爬出墓穴,得以死里逃生。她饥肠辘辘,在一汪溪水边洗了伤口,由于伤痛,她晕了过去。又不知多长时间,在蚊虫的叮咬下,她再次醒来,看着荒野间到处没有一点灯光,想到也遂皇太后临终的嘱咐,禁不住放声通哭。

“是谁如此狠心,要害公主太妃?” 耶律楚材吃惊地问。

“先生,不要问是谁害我,知道后还会连累你,先生是正人君子,我只想求你做一件事,将这份《传位诏书》交到窝阔台汗手中。也遂皇太后临死前说:三王爷未死,让我替她将诏书给三王爷。当然如果三王爷已死,这份诏书任凭先生毁掉。我是个可怜的女人,不劳先生挂心,我这就去死……”

“公主太妃,你不要去寻短见,三王爷并没有死,我们一起去见他,既然好遂皇太后有话,就该由你亲手将诏书交给他!”郑景贤大声地说。

“你的话,是真的?没有骗我!”木哥望着这个不熟悉的面孔,怀疑地问。

“千真万确,微臣也是去见三王爷,他现在阿葱忽突岭上等待援军!”耶律楚材从旁答道。

阿葱忽突岭夜色朦胧,山谷树木葱郁,塔米儿河在容纳着众多的溪流后变得汹涌澎湃,发出哗哗的声响,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起了几只夜鸟,在山巅上盘旋着发出尖利地叫声。

在屋里闷了十几天的窝阔台,终于感到身上有了力气,胸口也轻松了许多,便想下床走一走。他穿好袍子,让侍卫扶自己起来,慢慢出了大帐。

原来在栖霞观,窝阔台并没有挥剑自刎,一阵笃笃地敲门声,使他放下了剑。李真常长老门外大喊:“三王爷,贫道有暗道救驾,请不要寻短见。”当时窝阔台叹道:“李道长,莫要为我操心了,只可惜本王连累寺中僧人遭劫,此生无力补偿,对不起你了!” 李真常高声泣叫:“王爷快开门,我这座栖霞观的老君堂内神像下,有个可容百人的穿心洞,盖寺院时,堵住洞口,但为藏经,也备了入口,山洞有暗道连着山外,贫道正是来送王爷出山的……”窝阔台猛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抛了宝剑,跌到在地……人的生命是顽强的,他有一阵子病得不省人事,可今天他被夜鸟的尖叫声惊醒。

天上群星璀璨,夜风清爽,山顶上搭建的十余座帐篷在星光下,像一座座拔地耸起的小山。马夫阿儿浑见窝阔台在侍卫搀扶下出得门来,高兴得眼睛放光。他身材高大,原是亦鲁格的马夫,因调戏亦鲁格身边的侍女,被绑在树上要打死,被脱列哥娜见到说情救了,后被窝阔台任命为马夫。他见窝阔台出来,高兴地跪下说:“三王爷,你一病十多天,“五花骢”每天都在巴望王爷,等王爷来看它。”

临时的马棚内,数十匹马中,“五花骢”咴咴叫着,甩动长长的马鬃,后蹄踏踏地叩着地。窝阔台亲切地抚摸着马锦缎一样的皮毛,将脸贴近马的长脸上,想到那天历过的艰险,眼中不觉涌泪。

阿儿浑见此情景,叹说:“三王爷,这马见了你高兴极了,你病的日子里,给它添料连闻都不闻,还一劲掉泪,奴才想了好些法子才让它吃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