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页)

握大家哪里去了,有了事也好找。有所大学不签到,结果一个教师死在家里十几天没人知道,尸体臭了才被人发现。”

宋义仁气红了脸。看李红裕的脸色,好像今天故意要找麻烦。宋义仁高声说:“我该上的课一节不少都上了,外出不打招呼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再说你又天天不坐在办公室,我到哪里去找你,我死了臭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红裕负责系里的行政工作,签到的事当然归他管,宋义仁如此看不起人,李红裕也有些恼火,他也高声说:“怎么没关系,学校让我当这个副主任,我就要负起这个责任,我不管是谁,不管你有没有名气,都要一视同仁,该怎么管就得怎么管,不然我怎么干工作。”

你虽然是领导,但我毕竟是你的老师,怎么就不给半点面子,并且一句都不饶,这种局面不能继续下去。宋义仁很威严地指了李红裕大声说:“你年纪不大,学得一副官僚架势,你以为你是多大的官,市长省长我都见过,他们见了我还要客气地叫我宋教授,你又算个什么;你搞清楚,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我也不是臭老九,你也不是造反派,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李红裕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办公室的人赶忙过来劝宋义仁,然后将他劝出办公室。

回到实验室,宋义仁气愤难平,他清楚地记得,有次做实验李红裕不按操作规程操作,引起剧烈化学反应,炸碎了玻璃容器,还险些伤了同学。这套玻璃容器及连通管价值上百元,当时教师的工资一般只有几十元,但他并没让他赔,只让他写了个检查。想不到今天他竟如此嘴脸。

嗓子都气疼了。宋义仁坐了掏出水杯,喝几口,又觉得吵这一架一点不值得,根本就不应该和他计较。他觉得现在自己到处去挣钱,别人肯定眼红有看法,今天的事也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如果有办法,谁又愿意这样疯狗似的到处乱跑呢?宋义仁叹口气,他想,以后也得谨慎一点,自己也有错,再不能这样锋芒毕露了。

讲好了劁猪的事不能耽误。宋义仁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他的三个研究生也都到了。宋义仁让研究生检查一下器具,然后起身出发。

东郊猪厂是个乡办大场,猪存栏数有一万多头,这一次要劁的仔猪就有一千多头。睾丸注射需要将仔猪整个提起来,去卵巢也要将猪压倒不许动。宋义仁的三个研究生两女一男,当时招生时别人都愿意要男的,他觉得又不干体力活,男女都一样,没想到今天真的要干体力活了。宋义仁看看,只好让男生吕得富提猪腿,瘦小的王倩注射,胖点的叶翠莲给他摁猪。

干到中午就累得直不起腰来,宋义仁原以为中午吃饭休息一阵就好了,可越休息越糟糕,到后来简直要瘫坐到地上,干几分钟就得休息一阵了。三个研究生也很狼狈,最后提猪腿的被猪拖倒,摁猪的干脆趴在了猪身上。原以为大半天就能干完,结果一直干到天黑才结束。

回到城里,研究生就提出好好吃一顿。宋义仁明白他们的心思,挣了钱,当然要吃一顿,然后大家分一点钱,但他们哪里知道他的苦处。他算过了,送乡下前让飘飘到医院戒半个月毒,怎么也得花五六千,短时间再到哪里挣这么多钱确实让他头疼。今天说起来也挣了一千六百多,如果好好吃一顿花去二百,就只剩一千四了。这剩下的钱怎么办。钱是大家挣的,如果不分,他们肯定会有意见,会骂他老抠周剥皮。他觉得今天李红裕对他的不敬,也是他这几年对钱抓得太紧太抠,让人觉得下贱没品位。宋义仁再叹一声,他决定每人发一百。宋义仁说:“今天的钱本来应该平分,但我有点事急需要钱,就算我借你们的,过后我再还你们。”

也许和他们期望的差距太大,三个研究生谁都没做声,连句谦让的话都没说。这让大家都有点难堪。沉默了一阵,王倩却说:“我们要价太低了,没挣到钱,应该劁一个最少要两块。”

猪场本来有专门劁猪的技术员,但他们只会传统的方法,仔猪被割一刀后恢复伤口时间长,这期间不但不长肉,还要掉膘,影响经济效益不说,大热天弄不好还会伤口感染,正因为如此才请他来。但人家不这样算账,人家说的是时间,人家说你一分钟就劁一个,要两块钱说不过去,一块五一个也是费了嘴皮子的。宋义仁觉得王倩说这话另有意思,意思不是说要的少,而是给他们的少。宋义仁低了头,一句话不说。

吃饭时,三个研究生谦让一下宋义仁,便争着点菜,点的菜一个比一个贵。宋义仁能够理解,自己的子女都那个样子,你又能要求别人怎么样,再说他们以为自己的导师西装革履挣了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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