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袭人才会“听了这话,吓得魄消魂散”,又担心宝玉和黛玉“将来难免发生不才之事”,于是在“心下暗度如何处治方免此丑祸”。后来就找了个机会向王夫人请示“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教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否则倘或不防,前后错了一点半点,我们不用说,粉身碎骨,罪有万重,但后来二爷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可见,这种“自由恋爱”的行为,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贾母虽然疼爱黛玉,但如果黛玉和宝玉真的就“私定了终身”的话,那贾母一定会比任何人都更加愤怒,并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因为在书上第五十四回里,贾母借着批判女先儿讲的故事《凤求鸾》的机会,已经明确表示了她对这种事情的反感:贾母笑道:“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些佳人才子,最没趣儿。把人家女儿说的那样坏,还说是佳人,编的连影儿也没有了。开口都是书香门第,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生一个小姐必是爱如珍宝。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个绝代佳人。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便是满腹文章,做出这些事来,也算不得是佳人了。比如男人满腹文章去作贼,难道那王法就说他是才子,就不入贼情一案不成?”可见,贾母虽然慈祥,毕竟也是封建大家族的代表,在她的内心里是根本容不下这种“自由恋爱”的行为的。

谈贾母对宝黛婚事的态度(2)

故此,宝黛之婚事,也就成了泡影。因为连贾母都不表示支持,那么,薛姨妈、王夫人、凤姐这一干人,就更加不会支持了,这里面哪一个不是看着贾母的眼色行事的?所以,宝黛之爱,注定孤注一掷,注定是一场悲剧。

一本“贾政”

世间最令人恶心和痛恨的决非“真小人”,而是“伪君子”,一如金庸笔下的岳不群。《红楼梦》中的贾政也便是这样一位人物,其人无能,酸腐,做作,既自命清高,又一本假正,堪称是古往今来所有“伪君子”之典范。

作者在刻画其为人之时,多用曲笔,似褒实贬,例如林如海所言:“二内兄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故弟方致书烦托。否则不但有污尊兄之清操,即弟亦不屑为矣。”可贾雨村其人,实足是一奸邪小人,有何清操可言?将其荐与贾政,最是恰当不过。想他二人,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当真是一拍即合,随之也遂成莫逆,真讽刺也。

贾政不仅在官场上结交贾雨村一类奸邪之人,其身边还聚集着一群如詹光(沾光)、单聘仁(善骗人)、卜固修(不顾羞)等阿谀小人,每以溜须拍马,吮痈舔痔为能事。此便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战争狂人希特勒曾经说过一句话,大致意思如下:“看一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一是要看他娶了什么样的女人,二是要看他是怎么死的。”用此话中的标准来检验贾政的为人,再合适不过,先来看贾政之妻王夫人,其虚伪之处比贾政尤有过之,金钏、晴雯之死,芳官、四儿之被逐,乃至后来宝黛爱情之悲剧,皆系其一手导致,表面上最是宽仁慈厚,其实际心冷手黑,难怪连她的亲生子贾宝玉都要发出:“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的控诉。回头再来看贾政之妾赵姨娘,那更是个不堪一提的“小人”,满肚子都是些“阴微卑贱”的意识,调三窝四,里挑外撅,又何怪探春会做出不认亲娘的举动呢。总而言之,贾政之妻妾如此,其人若何,也就不言自明了。

作者除了用曲笔旁敲侧击的暗示贾政的为人之外,还在书中第七十五回,给读者留下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例证,且听贾政当着众多小辈,包括自己的儿子在内,所讲的笑话:“一家子一个人最怕老婆的。这个怕老婆的人从不敢多走一步。偏是那日是八月十五,到街上买东西,便遇见了几个朋友,死活拉到家里去吃酒。不想吃醉了,便在朋友家睡着了,第二日才醒,后悔不及,只得来家赔罪。他老婆正洗脚,说:‘既是这样,你替我舔舔就饶你。’这男人只得给他舔,未免恶心要吐。他老婆便恼了,要打,说:‘你这样轻狂!’唬得他男人忙跪下求说:‘并不是奶奶的脚脏。只因昨晚吃多了黄酒,又吃了几块月饼馅子,所以今日有些作酸呢。’”试问这是一个“谦恭厚道”的仕宦、一个“身自端方”的读书人、一个自认为符合封建道德标准的父亲所应该说的吗?正所谓一个笑话露出了狐狸尾巴,彻底揭露了贾政的虚伪,其人最是一个“一本假正”的“伪君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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