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环似乎明白了,小拳头捶打着霍颜平的前胸,哇地哭了,说:

“我猜到了,你不想娶我了,你想跟别的女孩子成两口子,你不好,你坏。”

霍颜平握住孙玉环的手说:“我不会娶别的女孩子做媳妇的。”

“你会娶我吗?”

霍颜平坚定地点点头。

孙玉环破涕而笑,伸出手指与霍颜平拉勾,还补充说:

“说话不算数是小狗。”

两人从什么时候不再过家家,不再说娶媳妇的话呢?那是在霍颜平去县立中学,孙玉环在私塾读书,霍颜平假期回来,与孙玉环在一起自然就显得约束了,孙玉环也是如此,她盼霍颜平回来,可待霍颜平回来,她又怯生生的,两人常常从书本和学校谈起,直到再次分别时,谈的还是这个话题。后来霍颜平决定去日本留学,这意味着分别几年,两人才觉出各自有许多话欲向对方倾吐,然而,未等倾吐,孙家一院之主孙贵发的情绪,给两颗暗恋已久的心,罩上阴影。这个阴影至今未散,而且越发地浓重。

孙贵发供霍颜平上学,除了尽义务,还有一个目的是想让霍颜平求得功名,做大官,他没有儿子,这是他一生最大的憾事。但霍颜平的发展令他失望。读来读去,还要去日本国读书,他很生气,认为霍颜平成了书呆子,他不同意,骂了霍颜平一顿后见霍颜平执意要去,他也无奈。但从此对霍颜平的态度有了根本的改变,他让女儿今后少靠近霍颜平,女儿问为什么,他不想表露出自己狭小的肚量,便借口说女儿大了,要懂得姑娘家的规矩。

霍颜平去日本三年里,孙玉环无时无刻不思念表哥,盼着表哥的信,但她只收到寥寥几封信,且信写得极平淡,莫不是表哥不把她挂在心上?她去信问询,表哥说学习忙,无暇写信,孙玉环不相信,待表哥回来,她一再盘问,表哥才支吾地说,他怕舅舅知道。孙玉环黯然,表哥说得也正是她的忧虑,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喜欢霍颜平,尤其霍颜平从日本回来,父亲对霍颜平更冷淡了,甚至连话都赖得与霍颜平说。孙玉环想探问父亲冷淡霍颜平的原因,在父亲高兴时,她装着很不在意地说霍颜平有学问,见识广。可父亲一听脸骤然变了,说当初不如让霍颜平到买卖商号,帮助协理家业。

“你看他从东洋回来,说话腔都变了,哼,日本话说得再好,能当饭吃?东洋人都争着往东北来,他反往东洋跑,留学,留学,留了三年当个教书匠,家有三斗粮,不当孩子王,我要知道他这么没出息,钱扔水里,也不能供他,唉,都冲你死去的姑姑,我好人做到底,过阵子想法给他娶个媳妇,也算净心了。”

孙玉环听父亲这样说,心里凉个透,她真想冲父亲喊,你给表哥另寻媳妇我嫁给谁呀?可她没这个胆量,她分明听出了,父亲是在暗示她,不会将外甥变成姑婿的。但竟管如此,孙玉环并没恢心,她想知道表哥是怎么想的,如果表哥还象过家家时那样坚定地娶她,那她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

“表哥,你说城里有女教师,是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

这是在孙玉环的房间,孙玉环与霍颜平对面坐着。

“表哥,我能当教师吗?”

“凭你的学识定能胜任。”

“我……我想随你去城里,行吗?”孙玉环思忖几天,才鼓足勇气说出来,她心中的紧迫感日渐强烈,这种紧迫一是来自于父亲的态度,二是她见黄青青频频接近霍颜平,她再迟疑恐怕要永远地失去机会了。

霍颜平颇感意外,照说,表妹这种心迹,他盼望已久,但此时他却极不愿接受,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从日前的情形看,儿时的戏言不可能成为现实,舅舅几次对他提起黄汉国,这不是无意的,端午节又把黄汉国请来,视为上宾,这一切表明,舅舅已中意黄汉国为姑婿。退一步讲,舅舅不选中黄汉国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他是个没地位,没官职,没钱财的人。是的,他留过学,很洋派,推宗自由恋爱,还有一个优于黄汉国的条件,表妹爱着他。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带上表妹私奔,不,他没想过也不会那么做,舅舅就这一个女儿,他带走她,舅舅饶不过他不说,他心中也不忍,同时,他也要顾及自己的名声。

“表哥,你答应我吗?”孙玉环多么希望霍颜平接受她的请求,那样即便走不成,她知道他的心,对她也是安慰。

“不,我不答应。”霍颜平经过深思熟虑才这样回答,倘若违心地应下,事实又做不到,那岂不更让表妹伤心。

“你忘了我们小时候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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