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页)

上年岁的老头儿也来了,杨天福怕人多目标大,只挑一百多结实的汉子,这一大队人在高粮地中间的小路急走着,没有人说话,连咳嗽声都听不到,人们早对日本的开拓团,愤愤不平,当然,也有的人担忧害怕,但看着前后众多的人,又平添上不少的勇气。在距河坝有半里路的地方,杨天福让大伙儿蹲下,他抽出匣枪与炮手弯着腰,放轻脚步,向坝南的小泥房摸去。

杨天福是富家子弟,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不过他也有富家子弟少有的胆量,他小时候,杨仁德惯纵他,放任他在外面撒野,养成放荡不羁,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待杨仁德意识到儿子该学点本事学问的时候,送他到私塾已经晚了,他根本坐不住板凳,说一拿起书本脑袋疼,气得杨仁德打过他几次,见他还是老样子,只好叹息作罢。

小泥房里有两个日本男子,一个躺在草铺上睡着了,另个抱着大盖枪,仰脸朝天,直打嗑睡。自开枪打伤本地人后再没有人来闹事儿,便放松了警惕性。

杨天福与贾老四、李九爬上坝头,接近泥房,其余炮手都分散开,有的监视二道沟屯里,有的枪对准小泥房,以防不测。杨天福贴着墙,凑到窗口往里看,小泥房里点着油灯,他对李九、贾老四摆了下手,两人溜到门边,做好捕捉的准备。杨天福拣起块石头,往坝下水中投去,“咚”的一声,再看抱枪坐着的日本人站起来,侧耳听了听,端着枪推开门,他前脚刚迈出门坎,贾老四劈胸抓住他的前襟,往怀里一带,李九趁势搂住日本人的腰,将他摔在地上。杨天福闪身冲进屋里,先把立在墙边的大枪抓在手里。

那个睡觉的日本人惊醒,睁开眼睛懵懂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杨天福的匣枪指着日本人说:“小子,你敢动我打碎你的脑袋。”

那个日本人听不懂中国话,他呼地向杨天福扑来。

杨天福躲闪开,日本人扑空了。

日本人的背对着门口。

“妈的,我开枪了。”杨天福说开枪却不想开,怕枪声传到二道沟屯。

李九从门外冲进来,倒剪住日本人的双手,杨天福掏出绳子,把贾老四推进的日本人和屋内这个日本人捆拴在房梁上。两个日本人凶狠地含糊不清地骂着,杨天福甩手赏给他俩几个耳光,随即示意李九把他俩嘴塞上。

杨天福走出泥房,让贾老四等炮手爬上南面土岗,如果二道沟屯出来人,开枪挡住,掩护扒坝的人撤走。

一百多汉子涌到坝上,没等下令,挥动锹镐挖了起来,此刻,人们只有一个念头,扒开坝,把水全部放出去,整个坝上,人多得如蚂蚁泛蛋,相互间不时撞肩顶头,锹镐碰破腿和脚,但谁也不抱怨,忍着疼,继续干着。最先挖开的是闸口,铁闸门被掀起来,扔到水中,积蓄的河水如咆哮的野马奔腾着。一个汉子被冲到激流中,多亏下游水浅,他很快爬上岸,又挤入人群里。

杨天福站在高处,心里好不得意,这次行动,他是总指挥,他照父亲的话做了,没有伤着日本人,望着越扒越宽的坝口,想那日本人为筑坝所费的力气,竟在眨眼之间被破坏了,他真想放声大笑。

坝上的人分成两伙了,中间是扒开的口子,又过了半个时辰,河坝几乎被扒平了。

杨天福让李九传话收兵回屯。

对岸的人顺河边往上游走,在浅的地方淌过岸,众人来得迅速撤得也快,不一会儿消失在夜幕中。

杨天福和炮手是最后走的,临走前,又仔细察看两岸,怕丢下人。

贾老四问:“少东家,那两棵大枪拿走吗?”

杨天福说:“留下吧,不能让日本人把咱们看成是占便宜的小气鬼。”

扒坝的人进屯,各自回家。

杨天福回到大院,东方已泛出鱼肚白。

杨仁德与刘小帽站在大门外,他们也是一夜未合眼。

“天福,咋样式儿,顺利?”

“爹,用不了一天,地里的水准排出去。”

杨仁德高兴地说:“好,干得不错。”

杨天福听了父亲的夸奖,咧大嘴嘿嘿地笑了。

“你小帽叔准备好了酒菜。”杨仁德对炮手们说:“小兔嵬子,快进去喝吧。”

炮手们争相往院里跑。

二道沟的日本拓民,清晨发现了水坝被扒,他们站在岗上,望着汹涌奔泻的河水,望着昼夜苦累的成果毁于一旦,难过又愤怒,有的女拓民抹着眼泪。

平川从小泥房拖出两个岗哨,嫌抽耳光不解气,用锹把打得两个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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