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破的人是少东家,忙高声喊人。

刘小帽跑出来,吩咐伙计把杨天顺抬到住房,放到炕上。

杨家老少都围聚来,天顺妈拉着儿子的手,惊恐万状,不知儿子遭了什么劫难,哭喊着儿子。

杨仁德急得来回走着,自语着:“这是咋的啦?”

杨天福认定弟弟又被胡子绑票了,气得握紧拳头,骨节直响。

淑英用湿手巾揩净杨天顺脸上的尘土,又沏了碗糖水吹凉,用勺喂着杨天顺。

杨天顺的嘴翕动着,眼睛睁开了,他看着周围的人,微弱地说:

“爹,妈,我……我没事儿。”

天顺妈问:“孩子,你这是……”

杨天顺又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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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证(21)

二十一

“九、一八”事变后的几天里,太平镇也迅速地发生了变化,首先是日本开拓团挂起太阳旗,接着又在镇上四处张贴告示,散发报纸。太平镇的人围聚着,听识字的人高声宣念着,这才明白又改朝换代了,日本人抢坐了张大帅的位置,人们慌乱,整天地议论,打探,传播着外面的消息,或把眼光集中在日本人身上,仿佛能从他们的神情举止,获得某种信息,一些商号怕抢劫,落幌关门,也有的趁机哄抬物价,散布天下大乱,多储备粮食物品。

开拓团神气了,连那些平时穿着木屐,躬着腰,迈着小碎步的日本女人,也挺直腰板,眼睛四处溜看,而男人更凶恶了,在街面上大摇大摆地走着,看谁不顺眼,管你是穿长衫马褂,还是短上衣的,非骂既打,特别是在乡军人,奉命结集到镇上,他们三三两两走进饭馆,酒足饭饱后不给钱不说,临走时拎上几瓶酒,掌柜稍有怠慢,他们便把饭馆砸个稀巴烂,还有的闯进窑子,一个窑姐要遭数个日本人蹂躏,只有烟馆日本人不曾涉足,本部怕他们染上烟瘾,丧失战斗力,严令不许抽大烟白面。镇公所,商会,警察署的人都蔫了,开拓团瞬间成了太平镇的中心点,川岛是开拓团团长,自然成为太平镇的主宰人物。还有平川,这个狂妄的好战分子,可算等到发泄淫威的机会,他穿上载新的军服,头戴战斗帽,腰悬日式指挥刀,皮靴故意踏得很响很响,每天要在繁闹的十字路口走几趟,名曰是巡查,他受命组织临时守备队,负责太平镇的治安。

人们在注视开拓团的同时,也都怀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心情,观察太平镇驻军黄营的动向,但几天过后,黄营犹如一潭死水,似乎与世隔绝了,百姓们很泄气暗骂黄营是窝囊废,其实,他们哪儿知道做为驻军的最高长官黄汉国已几夜未眠了。

黄汉国在事变的第二天就知道沈阳陷落,接下去是长春,太平镇唯一的一部电话是黄营与团部的直线,黄汉国几乎手按着电话等待上级命令,当他看到报纸上日本人的叫嚣和一个又一个城镇失陷,他的心急得要窒息。副官不时将镇上的情况向黄汉国汇报,尤其是日本人的一举一动。三个连长也总来营部,驻在镇外的万立中干脆坐在营部不走了,直门嚷着要打。

“妈的,这小日本也太洋棒了,营长,咱们不能眼看他们胡作非为,打打他们的锐气。”

黄汉国说:“高团长正在与吉林司令长官公署联系,我想近日会有决定的。”

二连长洪大林说:‘咱们听命令,上边让打再动手也不迟。“

三连长齐念哲老实厚道,表示一切听黄汉国的。

“还等啥儿呀,你没见报上说,沈阳长官公署的荣秦都逃到北平,咱们现在是群龙无首,再等下去就有缴械的危险,依我看,咱们先下手为强,把太平镇的小日本都收拾了,你们不敢打我们一连干,营长,你看咋样儿?“万立中擦拳磨掌,单等黄汉国点下头,他就回去调兵。

黄汉国也有过这样念头,他分析了各方面情况,知道整个东北即将沦于敌手,他以前便有这个担忧,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素有反日情绪,无奈他是一个下级军官,没有主动权和决策权,他在电话中也象万立中那样请示高鸿伦下令,抵抗日军,高鸿伦也象他答复万立中说等待命令。他还再三叮嘱黄汉国,不准擅自行动,违令军法不容。黄汉国是军人,与高鸿伦私交甚好,不能不依高鸿伦话而行。

万立中急切地问:“营长,到底打不打,你给个痛快话。”

“我不是已说过多遍了吗,全营原地待命。各连加强驻处门岗,士兵一律不许出营地,夜里合衣休息,枪不离手,做好应急准备。”

万立中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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