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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伯颜之思,与朕想合,瓦剌与大明,很难分出胜负的,何必再如此互耗实力?”

伯颜贴木儿脸上露出了几丝强撑的笑意:“陛下好一张利口,如此说来,怕是下臣还要多谢陛下施那借刀杀人之策不成?”

“其实杀喜宁,于你我双方,皆有利,平章大人方才不也在暗中推波助澜?”朱祁镇笑吟吟地端起了跟前的酒盏,与那伯颜贴木儿手中的酒盏相撞之后,一饮而尽。“朕非言而无信之人,平章大人之义举,朕感铭五内,日后,若是瓦剌有危难之机,朕若有实力,自当不会让卓罗斯氏灭族。”

听到了这话,伯颜贴木儿不由得心头一跳。“陛下您是什么意思?”

朱祁镇呵呵一笑,站起了身来,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意味深长:“朕只是打个比方,相信以平章大人之智,也先太师之威,瓦剌可日益强盛。只是,世事难料,就如朕,焉知会有落入瓦剌之手一日?”

看着那朱祁镇离开的背景,伯颜贴木儿抬了抬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悻悻地一拳砸在那案几之上,震得那案几上的碧玉酒盏倾翻于案……

出了门厅,朱祁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鬓角已然被汗水所浸湿,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强打精神从那袁彬的手中接过了马缰,翻身上马,勒缰而去……

“距离宣府还有多远?”喜宁懒洋洋地在马背上打了个哈欠,向着那身边的瓦剌千夫长询问道。“先行的信使派出去了没有?”

“放心吧,早派出去了,说不定现下那些南蛮正在城下等着咱们呢。拐着这道山隘,便可见那宣府城了。”那位千夫长拿着腰间的皮囊灌了一在口马奶酿造的烈酒,挤眉弄眼好半天才长出了口气解释道。

那股子浓烈的酒气,裹挟着口臭味道传入了喜宁的鼻中,死太监直接给熏得两眼发绿,厌恶地以袖遮面,继续纵马前行。这样的不愉快,很快就被喜宁抛在了脑后边。

毕竟如今他的地位和身份跟上一次来到宣府城下时已然是大大地不同了,如今的喜宁,可是瓦剌的太上皇,太师也先的心腹红人,更是身为此次出使的正使。

代表的,可是把大明给打得狼狈不堪,险些连京师都被攻陷的大瓦剌。如果当时不是那朱祁镇坏事,自己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好的待遇,更好的封赏。一想到朱祁镇,喜宁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六十九章 喜宁心,驿前变

对于这位自己过去的主子,喜宁是半点好感也欠奉,甚至可以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喜宁会毫不犹豫地干掉朱祁镇。本来有一个绝佳的杀掉朱祁镇的好机会,就是那日北京城下战败之后。

当时,也先本就是起了杀心的,再加上自己从中蛊惑……可谁知道那日老天发什么神经,居然在秋季出现了雷暴雨,还生生地劈死了那太师也先的坐骑和去牵马的侍卫。

居然把那些瓦剌高官全都吓得胆寒若栗,再加上那伯颜贴木儿从中说和,一个绝佳的机会居然就此失去。

这家伙明明已经成为了瓦剌的战俘,却还整天拿腔捏调,也先和那伯颜贴木儿等瓦剌高官却偏偏又吃他这一套,对这个被俘的大明天子反倒是越发地恭敬了起来。

更让喜宁愤怒的是自己本想要上门去羞辱这个落难的天子时,反而讨了一顿好打,还让那些也先的侍卫埋怨了自己好一番。

喜宁郁闷得想要自杀,可没有想到,居然老天爷也帮助自己,居然让自己等来了机会。

太师贪婪无度,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财迷,而今,朱祁镇居然想要讨好于太师,居然愿意帮助也先从明庭处获取财物。

如果自己真要顺从着照办的话,朱祁镇在太师也先的眼里,岂不是会越发的重要?想到了这,路上把此事的利和弊揣摩了无数遍喜宁的嘴角阴阴地微翘了起来。“咱家偏偏不让你如意,只要咱家再挑唆一番,看那太师还保不保你,到时候……”喜宁那犹如徘徊在荒坟上的猫头鹰般的笑声,回荡在旷野之中,不男不女的阴枭声,让那些左右邻近的瓦剌骑兵纷纷目露厌憎之色,勒马尽量地离那喜宁远一些,仿佛那是一坨挡在路中央的臭狗屎。

而就在喜宁身后不远处,那一脸老实憨厚,一路上沉默寡言的高赟阴冰的目光扫过了喜宁的背影,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摸了摸那腰间的腰带,似乎确到了什么硬物,控马的大手微微一紧,垂下了眼帘。

腰带里的东西,是在临出发的时候,天子的心腹袁彬悄悄地潜入了使团里,交给自己的。那是一封专程给喜宁的阎王帖。明天的今天,一定会是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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