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吵架了还好,他至少还知道沈骞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什么也不说,才让他患得患失,忐忑不安。当日挽留,他并没有给他任何承诺,他知道要让沈骞一下子接受他并不容易。

沈骞给了他希望,他却不知道这个希望能够守候多久?会不会有一天碎成地上的尘埃?他从心底的惧怕,沈骞留下他,只是为了报答他所做的一切。

“没什么。”对上连暮云关心的目光,他黯然地垂下了眼。

“一说曹操,曹操便来了。”连暮云朝窗外抿了抿唇。孟扬名越过窗门看出去,“牧云镖局”的镖队正在大街上经过,沈骞押镖去黄州,比预期晚归了两天,此刻看到他平安无恙,牵挂的心情总算是舒缓了下来。

慢慢地,两个跟在镖队后面的骑影出现在视线里,一个是沈骞,另一个是龙眉凤目的锦衣青年。

孟扬名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沈骞身上,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眼里流泻着久别相见的相思之情。身旁的连暮云问:“沈骞身边的人是谁?”

青年一直在跟沈骞说话,两人的关系似乎很熟络。俊朗的眉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孟扬名却想不起来何曾与他有过交集?

吐出一口气,把胸怀间的郁闷压了下去,他站起来道:“我先回镖局了。”

“好走不送。”连暮云端坐眉眼不动,却在心里暗骂一句,“重色轻友。”

夜里,沈骞沐浴完,取过搭在屏风上的衣物穿好,用干布擦干头发,正准备吹灯上床睡觉,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他打开门,看到孟扬名站在门外。

“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差不多要睡了。”沈骞侧了侧身子,把他让进门来。

沈骞身上有沐浴后淡淡的清香,刚洗过的黑发披散下来,泛着一层水泽,身上只着单衣,薄薄的衣物下,清晰可见身体修长柔韧的曲线。从松散的领口露出优美的锁骨,透出象牙般的光泽,没有一点瑕疵,散发着巨大的诱惑。

孟扬名的手环上了他的腰,沈骞不明显地躲闪了一下,他看在眼里却没有收回手,把他圈进怀中,喃喃地说:“沈骞,我一直想你。”

在茗香楼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黄昏,但沈骞直到天黑才回到镖局,他一直在等他。自从那次在野外之后,已经一个多月,他一直没有碰过沈骞。沈骞表面上平静,但实际上躲他躲得很厉害,连亲昵的接触都很抗拒,有时候他的手才沾上他的腰,他便全身僵硬得像是石头一样。

他押镖去黄州,一走就是将近二十日,孟扬名心里的思念早就泛滥成河,终于等到他回来,渴望的心情再也无法抑止。

沈骞被他揽在怀中,身体紧贴,能嗅出他动作间求欢的意味,他轻动腰身躲开,“今天骑了一天马,我很累了。”黑如浓墨的眼中掠过一丝受伤的表情,虽然一闪即逝,但他还是捕捉到了,觉得不忍心,只好岔开话题,“你押的那趟镖,顺不顺利?”

孟扬名淡淡地说:“还好。”因为知道沈骞的归期,希望能早一点与他见面,因此在路上赶得很厉害,结果提前一天回来,沈骞却晚了两天,三天便把他折磨得瘦了一圈。此际被沈骞那样明显地拒绝,他满腔酸涩,那股不安的情绪汹涌肆虐,几乎把他吞没,他是不是距离失去他已不远?

松开手,孟扬名眼神惨淡,“你早点睡吧。”

见他转身离开,背影落寞,沈骞好想开口叫住他,但最后还是把冲到喉咙的话语压抑了回去。

他知道孟扬名对他全心全意,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不让他感动,但他却怕自己不能回应。那日开口挽留下他,完全是出于本能冲动,事后一直忐忑不安。龙阳之好迥异于世俗的眼光,他是沈家的长子,父亲在他身上寄托了全部的希望,还有周围众人的蔑视,在没有好好想清楚之前,他不想给他太多希望。

给的希望越多,最后只怕会伤他越深。

17…彩虹

孟扬名大清早在练武场中观看一众镖师比试武艺,身旁站着沈牧云和沈谨。

镖局新招聘的这几名镖师,武功都不错,人手渐渐补充回去,他希望沈骞以后不用再亲自押镖,他爱干净而且胃口挑剔,每一趟押镖归来,都要瘦掉许多,他在旁边看着心痛。

沈谨跃跃欲试,挑了一把长剑跃进场中。

孟扬名远远地看着他。沈谨十六七岁的年纪,跟当年重遇时的沈骞差不多,但他性情高傲,虽然是兄弟,性格与沈骞一点也不相像。沈骞不爱练武,每次都是草草交差,他知道他将来要继承镖局,所以一直强逼他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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