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马尔科·巴罗尼猛吸了口烟,香烟和火灾的烟雾一起在喉咙里缠绕着。消防队员把神坛右边角落的浓烟扑灭时,他已经跑出去透气了。

整个广场被胶带封锁起来了,缉私警拦住了那些好奇的闲人们,他们拼命想知道教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的这个时候,都灵像一锅沸粥,人们急切地想知道耶稣的裹尸布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损坏。马尔科要那些记者过来报道事情经过,好让人们能平静下来,告诉他们裹尸布没有遭受任何损坏。

他惟一没有告诉记者们的是:有人在火灾里丧命,但是至今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又是一次火灾。火灾不断地骚扰着可怜的教堂。但是巴罗尼不相信这又是一次偶发事故,都灵教堂发生了太多的偶发事件:抢劫和偷盗,还有三次火灾了。其中的一次发生在二战之后,那次火灾后发现了两具被火烧焦的尸体。尸检判断这两具尸体都是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的人,还判断出死因除火灾外,还曾被手枪射杀。最后还发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尸体都没有舌头。他们都通过手术把舌头割掉了。但是,为什么呢?是谁开的枪呢?最终也没有弄清楚尸体的身份。

1997年4月12日的火灾仍然叫人记忆犹新。那时,马尔科已50岁,并且刚刚做完一个复杂的心脏手术。鲍拉坚决要他退休。他已经做到艺术品部的最高位置,可以说他的事业已经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他应该享受一下生活了。但是他却不愿意这么做。他宁愿每天都去办公室。但是,他放弃了艺术品部部长的头衔。在那个清晨,不顾鲍拉的抗议,他坚持要和同事一起去吃晚饭,并且喝得烂醉。这些同事每天都跟他一起追踪那些搞艺术品走私的黑帮团伙,查找仿制品,并且保护珍贵的意大利文化遗产。

他们是由警察——具体说应该是缉私警,与相当一批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中世纪的艺术专家、现代艺术专家和神学艺术专家等人组成的。

他和鲍拉是在罗马大学里认识的。她是学中世纪艺术的。他们是一见钟情,不久就结婚了。

鲍拉在大学里教书,她从来也不抱怨他在家里待的时间太少。只有一次两个人闹得不愉快,产生了分歧。那是1997年春天,他从都灵回家,告诉鲍拉说他不想退休,要她别操心他的私人医生乔治觉得他简直疯了。让他改变主意的,是报纸上的一篇报道,报纸上说,那起教堂大火并不是他声明的那样仅仅是意外事件。

那时,他正在调查都灵大教堂发生的另外一起火灾的案子。从他上次调查的盗窃案至今至少有两年多的时间了。那次是纯属碰巧抓到了小偷。

但是事实上,这个小偷什么也没有偷到,时间太紧,他没来得及偷到任何东西。当时一个教士正好从教堂旁边经过,发现了这个小偷,他被救火警报声吓得仓皇而逃。小偷在前面跑,教士在后面追,还不停地大叫道:抓小偷啊!抓小偷!在两个不知名的年轻路人的帮助下,小偷被抓住了。但是小偷的舌头已经被人割掉了,而且连手指也没有了,指根处留下了烧焦的疤痕。总之,这是一个没有国籍、没有名字的男人。现在他被关在都灵的监狱里,可是从他那里什么线索也得不到。

不,他根本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他绝不仅仅就是个去都灵教堂行窃的小偷,不仅仅是一个没有舌头、没有手指,只有烧焦疤痕的男人。

自从1578年萨伯娅家族将圣布存放到都灵大教堂后,各种意外事件就接连发生。特别是最近这些年里,作案者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他们都没有舌头。

“需要把尸体挪到停尸间吗?”

一个声音让他回到现实中来。

“头,红衣主教来了。他想跟您谈谈,看来他对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震惊。”

马尔科从一扇侧门走了进去,别人告诉他办公室就在那儿。一个年轻的教士,大概三十岁左右,朝他走过来。

“我是伊维斯神父。”

“我是马尔科·巴罗尼。”

“嗯,我知道,跟我来吧。主教大人正等着您呢。”

教士推开一扇沉重的门。红衣主教是个面容和善的人,此时却由于火灾一事看来有些情绪不佳。

“您请坐,巴罗尼先生。”

“谢谢,尊敬的主教大人。”

“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查出了死者身份了吗?”

“我们还不是很确定,主教大人。到现在为止,所有证据都证明是由于建筑中的某个线路短路引起了这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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