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设立一个电话树Phone tree,一个群体自我组织以迅速发布消息和动员行动的方式,形似电话金字塔,由塔顶/树顶成员编纂通信方法,使成员分担信息传递责任。——译者注。但这些方法绝大多数不适用于数十人以上,更不用说数千人的群体。对于大规模行为,迄今最管用的就是麦卡勒姆所开创的办法——分层管理的等级型组织。我们今天最常见的组织结构仅仅是高交易成本环境下对于群体行动最不坏的适应形式。

新的工具为我们提供了组织群体行动的方法,而无需诉诸麦卡勒姆的策略。Flickr与其摄影者的关系与报纸有所区别。报纸要指挥摄影者的工作,而Flickr仅仅是一个平台,协调行为完全来自用户并且投射在网站上。这的确是怪事一桩。我们通常认为机构比无组织的群体能做更多的事,正是因为他们能够指挥自己的雇员。不过这里的情况是,联系松散的群体能够比机构更有效地完成一些事情。多亏用户生成标签的引入,摄影者们有足够的个人动机(且排除了商业酬劳)使众多大型图片集成为可能。这些图片集并不是碰巧发生在机构缺失的情况下——只有机构不在场,它们才成为可能。

这就是科斯逻辑变得奇怪的地方。交易成本的小幅下降使企业变得更有效率,因为机构困境造成的限制不那么严苛了。而交易成本的巨幅下降使企业——或者说任何机构——都不能再承担某些行为,因为无论从事某个特定行为的费用变得多么便宜,都没有足够的好处来支付作为机构存在的成本。只要组建一个群体的绝对成本够高,无管理群体将局限于小型活动——一起看夜场电影,一起出外露营。即便如分享餐会(potluck dinner)这般的简单活动,典型情况下也需要某种主办机构。由于能够以低成本实现大规模协调,第三种类型出现了:严肃、复杂的工作可以不受机构指导而实施。松散协调的各类群体如今可以取得此前任何组织机构都不可企及的成果,其原因正在于他们藏在“科斯地板”底下而不受其理论制约。

第2章 分享是机构困境的解药(10)

无论是共享、合作或集体行动,各种群体行为的成本降低如此之快,幅度如此之大,从前藏在那层地板下的行为现在受到关注。此前我们不知道在这个层面能够做些什么,是因为机构行为之外通常再没有行为。多种社会性工具现在提供了第三个选择:具有松散结构的群体,可以出于非营利性目的、不受管理层指挥而运行。

从共享、合作到集体行动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关于组织的重大问题一直是,一件事最好由国家按计划的方式指挥进行,还是通过企业在市场中竞争实现?这个争论的背后是一个普遍却没有明说的假定,那就是人们不可能自我集合,只能在市场和管理措施之间做选择,也即假定没有第三种可能。但是现在有了。我们的电子网络正使得集体行动的各种新奇形式成为可能,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大也更分散的协作性群体也因之诞生。非机构性群体所能完成的工作对于现状造成了深刻的挑战。

交易成本的瓦解使人们更容易聚集到一起——事实上是如此容易,以至世界因之发生改变。这些成本的降低正是当前革命背后的推动力,也是本书所涉及内容的共同要素。我们还不习惯于将“群体性”(groupness)当做一个特定的类别加以考虑——大学课堂和工会的差异性似乎比它们的相似性更为显著;我们也很难将埃文寻求手机归还的努力,与对印度洋海啸的分散记录相提并论。但是,好比由同一潭岩浆引起的一连串火山喷发,群体行为的表征尽管可以千差万别,其爆发背后的驱动力却是共同的,即*变得前所未有的简单。这个改变可看做一个长期的转型,它具备多种表现形式,并在不同的情景下以不同的速度展开。粗略来说,这个转型可被描述为对于两个问题的回答:为什么此前群体行为大体上被局限在正式组织的范围内?现在发生了什么而改变了这一点?

现在我们有了更适应于人们对群体活动的本来欲望与天赋的传播工具,并且日渐发展出应用这些工具的社会模式。因为我们现在可以接触到科斯理论的“地板”以下,所以有了这样的群体,它们既像生日聚会那样非正式,同时又具有一个跨国机构的行动范围。从对于泰国政变的业余报道、有关海啸的记录、针对伊凡娜手机的争夺,到数不清的其他事例中,我们正在看到的,是一个集中试验这类工具的阶段的开始。试验结果将会千差万别,并且随着人们越来越会使用这些新的工具,各种结果的背离程度将更大。*变得简单的新现象正在造成各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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