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页)

蒙亮了。

早已过了毒效发作的时间,她虽然一直不吭声,手却一直是温热的,没有渐渐变得冰冷的迹象。基本上可以判定,折杨柳在她的身上失效了。而且因为出了一身汗,她的额头也没有先前那样烫了。

没有功夫去探究她的体质为何百毒不侵,他全身心都沉浸在喜悦里,仿佛一件瑰宝失而复得。

“辰辰,你看,老天爷都不让你走,你就留下来吧……”他低声恳求。

试体温的手顿了一顿,从她的额头往下,抚过新月般的眉,紧闭着的眼,挺翘着的鼻子,来到柔软的唇上。

那形状多美好。

如果他足够理智,就该意识到她是一个病人,不管为了她好还是为自己的健康着想,两个人都不能靠得太近。但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唇已经亲密地贴着她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她的唇形。

原来她的唇是这个味道。这么软,这么香甜。这还是她病恹恹的时候,要是没有病呢?要是……她能给他一点回应呢?他莫名地为着这个奢望心潮澎湃起来,更加大胆地含住了她整个嘴唇。

她的鼻子塞住了,这样她会喘不过气来的。沉醉于初次亲吻中的少年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为难地踌躇起来。他稍稍放开她一些,偏着头看她的脸。

徐辰还是毫无知觉地昏睡着,只是先前因为发烧而有些干裂的唇上,如今带上了点点水泽,那是……他留下的。

他大大地喘息了一声,身体的悸动让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捧住她的脸,猛地低下头去……

“望北,望北,天亮啦!”楼下有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使他的脸顿在离她一寸远的地方。好心的小马夫站在窗下,特地来叫他起床了:“差不多该起啦,快点去马圈里,让少爷看到你没待在那里就不好了。”

望北皱皱眉。真想不顾一切立刻就带她走,但她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两个人很难安然无恙地逃出徐府。少不得只能忍耐这一时,待她的病稍好一些再作打算。他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估计着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就替她盖好被子,下楼随邢雷去马圈干活。

转身而去的少年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人慢慢睁开了眼……

原本每日早上,徐寅骑着马出去溜达一圈是必备的功课,今日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出现。望北惦记着还睡在他房中的徐辰,也就没在意昨晚给马下的毒能否顺利发挥作用,心猿意马地同邢雷喂完一天中的第一次草料,寻了个借口,回阁楼来看她。

不料阁楼已经空了,徐辰应该刚走不久,被窝还是热的。他琢磨着她应该是回她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了,便往那个方向追去。

有些话,趁着她清醒了,是时候该好好地说清楚了。

但一直找到她的院子门口,到了他所能踏足的极限,仍旧不见她的踪影。他从大门缝往院子里望了望,几间屋子静悄悄的,院子里的积雪齐齐整整,不见一个脚印。

她还没回来。奇怪,那她去了哪里?

他漫无目的地边走边想,不祥的预感渐渐蔓延开来,心悬在那里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他正惴惴不安地找着她,邢雷气喘吁吁地跑来,一把揪住他的胳膊:“你、你在这里啊……”

望北往四周围一望,原来是无意识地走到了大门附近。邢雷不在马圈里,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我恐怕也要被少爷揍了……”邢雷苦笑道。

“怎么了?”望北下意识地问道。

他往大门指了指:“小姐刚才来马圈挑马,说是要去艾家。我看她脸色差得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就劝她大冷天别出去受冻了,真要出去给等一会儿给她备马车也行,没想到她一语不发抢了一匹马就跑了,连门口的四个守卫也没拦下她。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万一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老爷和少爷交代……”

望北忽然记起一件事,悚然变色,急问:“小姐骑的是哪匹马?”

邢雷说:“当时少爷的汗血马正牵出来刷毛,她就抢了它走了……”

没等他说完,脸色发白的少年一阵风地从他面前跑走了,不一会儿骑了一匹枣红色的伊犁马出来。

“哎,等等,府里的马你不能随便动……”要得到主子的允许,下人们才能骑着马出去办事的。邢雷把下半截话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望北风驰电掣地从他的眼前经过,甚至不耐烦与门口的守卫们周旋,一个腾跃,策马从目瞪口呆的仆人们头顶越过去了。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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