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页)

军区工作,当即打电话给我,却打错了地方,打到黄惠良同志那里去了。黄惠良同志原来也是红七军的,接电话后,高兴地告诉我和谭庆荣同志。我们立即去看他,他非常高兴地接待我们,说总想找我们谈一谈,我们和张老在一起,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从红七军的创建谈到新中国成立后的情况,每当他听到红七军老战士在什么工作岗位上工作得很好的时候,总是点头微笑,好似得到莫大的安慰,大家边说边用指头算开了,张老越算越高兴,把一只手的5 个指头伸开说:“红七军有50来个将军,一个将军是在多少次战斗中打出来的,50个将军加起来多少次?’谈了一阵,我们向张老告别,他恋恋不舍地一再嘱咐:”你们有机会,一定常来跟我玩玩。“‘覃国翰同志说;”1965年深秋,桂林的天气比较冷了,张老路过桂林,住在榕湖饭店,事先没有通知我们,我们不知道,没有去看望他。一天上午,他突然来到我们军队的干休所,先到我家,说我们这里好冷,我才知道张老身体有病怕冷,劝他早点回去,他笑了笑问我:“这里住有多少红七军老战士?’我告诉他后,他硬是一家一家去看望,勉励我们好好把身体养好,如果国家遭受侵略,别看我们这把老骨头,还可以顶一阵子,讲得大家都笑了。以后他又把我们找到榕湖饭店,谈右江革命根据地的历史,谈红七军的战斗历程,他说这是广西壮族人民的光荣史,今天的广西,是多少革命烈士用鲜血换来的啊!我们是亲自走过来的,能不能用笔把它写出来呢?写出来,能激励自己,还可以教育后代。

“‘文化大革命’时期,我们都成了革命对象,还讲什么光荣历史。今天,该实现张老这个遗愿了。”

覃国翰同志这么一提,我们都争着说开了:到战斗过的地方去走一走,想一想,不怕麻烦,不怕再白几根头发,把能记住的东西都拿出来。

最后,我们很自然地谈到“文化大革命”中的情景。那时,我们想去看张老,要受到不少限制,难得很。覃国翰同志说:“1969年在北京学习,我要去看张老,硬是不准假,又不讲理由,没有去成,以后,张老逝世了,再也见不到了。”覃国翰同志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我们心里也难过,有点说不下去了,还是黄超同志打破了这个短暂的沉寂,继续说:“1969年,我也在北京学习,覃国翰同志和我一起请假,不知道为什么,只批准我一个人去。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我坐公共汽车去,下车后,一步一步走到张老家,张老看到我很高兴,说:”见到你们很不容易,还有什么人来?‘我说还有覃国翰同志,没有请到假,很有意见,张老默不作声,也为见不到而难过。那时,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更加想见见自己的老战士,这是可想而知的。最后,他派车送我走,他那表情,真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慈祥、亲切。至今,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张老逝世了,我们之间真挚的感情永存!

注释:(1 )覃国翰,原任广东省军区副司令员;黄超,原任沈阳军区后勤部油料部政委;谭庆荣,原任沈阳军分区副司令员。

对一位革命长者的怀念 李晓光纪念张云逸同志诞辰一百周年我注视着陈放在案头的一张照片,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这是张云逸同志的身着大将戎装的照片,他那慈祥和霭的目光,像往日那样凝视着我,要说什么似的。记得他送我这张照片时,亲笔在背面写了“晓光同志惠存,张云逸,1961年12月15日。”从那时以后,我又多次看望过他,每次见面,他都给我以极大的教益。

最难忘的是“文化大革命”中的一次见面。那时我已受到不应有的株连,但张云逸同志还是毫无犹豫地接见我,给了我许多安慰和勉励。我发现,同他赠送像片时相比,他苍老多了,谈话时,头不由自主地在颤动。这一次他谈到了许多老同志,他深有感慨地说:“现在不知他们怎样了。”接着他陷入了深思,似乎在追寻往事的踪迹,表现出了他的愤慨和伤感,这时,他头颤动得更加厉害了,我怕他过于劳累,不敢久谈,只好扶他回卧室休息。想不到,五年之后他逝世了,这次见面竟成永诀。

我第一次见到张云逸同志是1947年。年初,鲁南战役结束,我从前方调到参谋处工作,从此每天都有报告和通报由我起草,经来光祖处长、袁仲贤副参谋长和张云逸副军长审批发出。部队改称华东军区后,大家还是习惯地称呼张云逸同志为“张副军长”。这期间,我每天都见到他。他常常低着头,戴上老花眼镜,紧闭双唇,凝神思索,用一支派克钢笔或小楷毛笔,认真地修改电文稿,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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