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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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墨此时已听出不对,急忙问道:“你是说,只要,那个……我不娶她……”说到后面几字,他紧张的喉咙都有些干了起来,“……你们就要把她在门中生生关上一世?”

只听严婆婆道:“没错,我们异色门从来都是这样。她的师父怪嫫嫫临终之前,还在念叨这个弟子,说她流落世上,无人照应,如不是当年隋末大乱,收她为徒后不想最后失散,断不会让她独自流离在外。她一直担心她这徒弟在外面受你们这些臭男人的欺负,上当受骗。我们如今好容易找到她了,自然一辈子要让她在门里过上舒心的日子。”

李浅墨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刚强如铁灞姑,刚才眼神中都如有哀求之意,想求自己带走她。

他一时不由急道:“那不行!”接着他大声道,“我要带走她。”

严婆婆的声音略微软了下来,严厉的脸上都像露出点微笑:“这么说,你想通了?”李浅墨点点头,点过头才觉不对。

就见柴婆婆冲米婆婆笑道:“我就说嘛,他不过少年人脸嫩,不好意思,最终还是要娶她的。”

她因为耳背,自以为是对米婆婆低语,可这低语声也忒大了。

李浅墨不由一急,叫道:“我说要带走她,可没说要娶她。”

却见那四个老婆婆脸上一呆,一呆后,却听一直没开口的尤婆婆怒道:“原来你不是扮作‘色狼’,你其实就是个色狼!”

李浅墨只觉得自己脑门子里头都“嗡嗡”作响,这些异色门的人,怎么从老到小,没一个说得分明的。可今日,为了索尖儿,哪怕不惜一战,他也断不能让铁灞姑就此留在这里,永世禁锢。否则,日后再寻不到,他却怎么对索尖儿交代。

这时,却听门外一个少年粗壮的嗓门叫道:“他不娶,我娶!”

——“我要娶她!”

【十四、嗟来堂】

李浅墨闻声一望,不由就面露喜色。

只见堂外,被东施弄破的大门口,一个少年正吊儿郎当地靠着门框站着。门外朦胧的夜色衬着他沾泥带草的衣履,让他显得格外潦倒。那少年的神色略显疲惫,这时望着堂上的铁灞姑,只见他脸上怔怔的,神情似乎欢喜又似乎烦恼无限。

李浅墨望见他的神色,不由也呆了呆。

只见那少年生得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左眼角下还挂着一道斜斜的疤痕,不是索尖儿,却又是谁?

李浅墨再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出现,更没想到,以他这般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竟然也会这般为情所困。

这两日想来他找得好苦,要不也不会这么衣履狼狈。只见索尖儿喊出了那句话后,似是自己跟自己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幽幽的,脸上表情又是决绝又是……凄惶,似是自己对自己叫出的话也无能为力。

却见柴婆婆迷迷糊糊地拿眼朝外一望,怔忡道:“怎么今儿来了这么多求亲的?子弟们,给我在外面好好搜一搜,看看还有多少少年郎在外面候着,一并都给我叫进来好了!”

堂中子弟想笑又不敢,只得虚诺了一声。

异色门中满门都是女子,虽说个个长相奇怪,可她们的驻地却布置得大有情趣。庭中草木修剪得花木扶疏,房宇之间更是一尘不染。何况,今日毛嫱敲响裁云板,发出九畹令,这可是她们门中盛典,虽是仓促之下,整个异色庵也显得隆重至极。这时只见天上七盏七色灯高悬,庭中的数十个异色门低阶子弟一个个垂首低眉地立在那里,神态恭谨之至,反衬得门口那个少年更加的形容潦倒,举止粗狂。

索尖儿见这时人人都在看他,却把脸上烦恼之色收起,嘿嘿一笑,慢步向堂上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停地用眼瞟着铁灞姑。

却见铁灞姑的脸色渐渐紫涨起来,似是越看他越气,气得眼中直要冒出火星来。她心里暗自恼怒道:他姓索的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捡便宜!居然说什么:“他不娶,我娶!”那他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眼见她越来越怒,索尖儿的神色反越来越正常起来。

这两日,他为了铁灞姑失踪一事,时时刻刻担心不止。他这样一个人,无牵无挂惯了,猛然发觉自己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如此上心,且还是止不住的担心,不由越想就越是对自己恼怒。

他倒不是恼怒别的,只是恼怒于自己居然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这时,眼见自己一句话居然可以挑动得铁灞姑如此动怒,却不由转怒为喜——少年人心性本来难测,索尖儿只觉得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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