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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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将军之死,对于驷兴震动很大。他知道这样一个不能以死捍卫疆土的王朝,离末路不会遥远了。他虽然精通政典和刑章,但更爱读史诵经。从此以后,他流连于经史中的时光更多了些。他尤其偏爱《易经》,觉得它神秘幽深、灿烂华美如辽阔星河,不止一次动了批注的念头。来傅家甸就任道台的近半年来,他的公务并不繁忙,每日能闲出半日读书。可是鼠疫一起,风云突变,他的安宁日子结束了。从各国领事的照会,尤其从他们唤他“于观察”时那嘲讽自得的表情,他看到了瘟疫背后,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他联想到了俄军当年借路护路的野心,看来洋人除了自危,要插手傅家甸的防疫,还有其深层的目的。于驷兴忧心如焚。

北洋医学堂的医生对瘟疫无可奈何,各国医生又纷纷要插手,郁闷的于驷兴,差人去请商会的傅百川来道台府,他想这个有胆有识,为商而好文的人,也许能帮他出点好主意。

道台府的首任道台杜学瀛,嫌傅家甸街市过于凌乱,有衰败之象,在为衙门选址时,就定在了相对清静的靠近四家子的一片开阔地,这儿离松花江很近。夏日的夜晚,站在院子的榆树下凝神静听,可闻松花江的涛声和渔歌。

这座耗资大约三十万贯的衙门,青砖兽脊,乌梁朱门。官道

道台(3)

东西宽四十五丈,南北轴线长七十丈。依照“左文右武,前衙后寝”的布局,从中轴线起始,依次为照壁、大门、仪门、大堂、二堂、宅门、三堂;东侧线上有衙神庙、书房、厨房、杂项人房,西侧线上则有冰窖、督捕厅、会华官厅等。此外,院墙里还有车棚、马厩、茶房和粮仓等。

官道大门,立于台阶之上,两尊石狮,一左一右蹲伏着。大门两侧,各有一个角门。东角门叫入门,也称喜门,是供道台平素出入的;西角门为鬼门,又称绝门,只有在提审犯人的时候开。虽然两座角门大小一致,可是东角门给人明亮温暖之感,西角门则让人觉得狭小阴森。说来也怪,夏日的燕子和冬日的麻雀,翻越门墙去道台府觅食时,从不打西角门上空飞过。

道台府里的“六房”,在大堂后身,吏、户、礼朝东,兵、刑、工向西,这六房是道台处理内务和外务的部门。吏房掌管官吏的升迁调任;户房是征粮纳税的部门;礼房掌管庆典、祭祀等;兵房是征集兵丁、马匹、训练兵卒之所;工房呢,掌管农、工、商等事务。

凡接待上级官员和主持审判,都要在大堂进行。大堂前的抱厦,上书“公廉”二字。堂中央悬挂着匾额“明镜高悬”,下面立有五彩屏风,上绘海水朝日图,图中翱翔着云雁,这是四品文官的标志。屏风前设有台案,案上摆着令签筒、惊堂木等升堂用品。令签分黑红两色,判决较轻的刑罚时,抽出的是黑色令签;而红色的一出,则要人头落地了。有一次于晴秀好奇,跟着打扫卫生的刘妈进了大堂,看到台案上的红色令签,有如看到了烧得通红的铁棍,吓得直咋舌。

比较而言,处理民事案子的二堂,则亲切得多。二堂由正堂、东西厢房和耳房组成。正堂的堂门上悬挂着黑地金字匾额,

书写着“清勤慎”三个大字,门柱的楹联是:头上有青天,做事须循天理;眼前皆瘠地,存心不刮地皮。堂中的台案上方,悬挂着“正大光明”的匾额。两侧竖立着“肃静”“回避”牌。公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道台的事务,大都是在这儿处理,所以这个地方也充满了人情味。东耳房可做茶房,让道员在公务疲累时小憩,西耳房呢,陈列着收集的奇珍异宝。东厢房是待客之所,拜见道员的官绅,一般在此等候。

过了大堂二堂,就是道台和眷属们居住的内宅,也就是三堂了。三堂前并没有几株花木,可无论冬夏,它都弥漫着一股兰花般的幽香。女眷们脸上扑的脂粉和手上涂抹的香脂,有意无意地,做了府上流动的香料。

于驷兴在府中,呆得最舒适和长久的地方,就是毗邻三堂的书房了。书房有三间,独辟一院,庭院里花木繁盛,夏季时蝴蝶和蜜蜂在花间争宠,冬季时一群群的麻雀喜欢落在枝头,嘁嘁喳喳地叫。好像花木凋零了,枯木里却蕴含着香气,它们要把深藏的香气给叫出来。

傅百川每次来道台府,于驷兴都是在书房接待他。书院里的两簇黄色蔷薇花,还是于驷兴的前任道台施肇基在时,傅百川特意从自家的庭院移植过来的。花儿也恋旧主吧,春末傅百川造访,本来是无风的,可他经过蔷薇的一瞬,忽然一阵风袭来。金币似的蔷薇花,在日光中灿灿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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