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学的第一步是学写“写字”,学会描红后便是“对格”、“临帖”。上学的第二步是“读书”。一般孩子的启蒙课本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神童诗》,而先生却让陈鹤琴读《幼学琼林》、《孟子》,陈鹤琴变得更加成熟,时常有人向他请教学问上的事情。仅过了两年,二哥去世,家塾不得不停办。于是,陈鹤琴又进了陈家私塾继续学业。在私塾里教书的是一位嗜食鸦片的老先生,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早上学生到了,先生还睡在被窝里;上课的时候,老人家不停地打呵欠,有时还流眼泪,显得迷迷糊糊;教书也只是随便教教,从来不讲书,就像庙堂里念经一般,小和尚跟在大和尚后面,人云亦云。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学生不敢吭声,不能游戏,更没有乐趣,对教授过的内容根本不懂,原本就满是条条框框的《四书》、《五经》、《百家姓》、《千家诗》等被这样的先生教授,更令人感到乏味。陈鹤琴在陈家私塾学了3年,从11岁到14岁,加上前面跟星泉先生、二哥阿垚和立贤先生学习,一共在私塾里度过了6年的时间,但除了认识三四千个字以外,其他知识学得很少,这给他以后去杭州进中学念书带来了很大困难。

一 蕙兰学堂(1)

1906年,陈鹤琴跟着来百官过门的小姐夫陆锦川离家去了杭州,原本是去学做生意的。小姐姐的婆家是开绸缎庄的,家里有些钱但并不宽裕。因为没找到什么生意好做,陈鹤琴在拱宸桥姐夫家住了半年,每日与爷爷(小姐姐的公公)下象棋,无他事可干。后来,姐夫决定送鹤琴进学堂读书。8月下旬的一天,由姐夫的朋友介绍,陈鹤琴进了蕙兰学堂。蕙兰的学费和膳食费一共32元,为筹划这笔费用,姐夫把自己的皮衣服和小姐姐的首饰典当了35元。临出门前,姐夫叮嘱说:“读得好,可以读上去;读得不好,就去学生意!”当年二哥求学的失望和不幸给了陈鹤琴极大警示,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死都不能放松。“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姐夫的一番苦心与告诫深深地铭刻在了他的心头。这一年,陈鹤琴不到14岁。

蕙兰学堂于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由美国基督教浸礼会传教士甘惠德(Mr。 )所创办,位于杭州淳佑桥畔,首期学生仅4名,次年停办;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复校,学生20名,为五年制中学,实行学分制。除教习国文外,该学堂仿美国中等学校设置课程,设圣经和英文为必修课,学生毕业时,成绩优异者可保送美国田纳西大学深造;清宣统三年(1911),更校名为蕙兰中学堂,改学制为四年。蕙兰学堂不大,但一切教学却很正规,井井有条。上学那天,陈鹤琴乘船从姐夫家所住的拱宸桥由水路驶向淳佑桥。当年的杭州,水路纵横,船是人们往来走动的基本交通工具。上岸时,天色已晚,陈鹤琴直接进了宿舍。与他同宿舍的同学,名叫章庆祺,年纪稍长,为人和蔼。他告诉陈鹤琴学习英文的方法。因为蕙兰是外国人办的教会学校,英文是必修课,只有私塾学习经历的陈鹤琴,感到既新鲜又陌生。

陈鹤琴的文化基础确实很差,6年的私塾,除了“之乎者也”,没有学过任何其他方面的内容,在蕙兰这样一个正规中学,他除了国文课有些底子之外,其他课程都没接触过,起点几乎为零。蕙兰的课程设置,首先是《圣经》,注重学生修身;史地科目包括中国历史、外国历史、中国地理、外国地理等;现代科学科目包括动物学、植物学、生理学、物理、化学等;基础科目包括算学中的代数、三角、几何等;体操课也是出名的严格,男女分别上课,男生每周3小时,女生每周2小时;学校还规定学生每日活动一小时,玩小皮球、踢毽子等,提倡学生强身健体。因他上学时已14岁,所以###入一年级下半学期。旧制小学课程原定七年,旧制中学课程原定五年,对连小学基础也没有的陈鹤琴来说,要在四年半当蕙兰中学校舍

中读完小学、中学的全部课程,是一道不得不迈过去的“门槛”。

要迈过这道“门槛”,办法只一个,就是勤奋刻苦。从那以后,蕙兰的校园里有了一个起得最早的学生。每日,陈鹤琴天未明即起。春秋季五点钟起床还好说,冬天天气寒冷,天未亮,便要爬出温暖的被窝,穿上冰冷的衣服,身体常常被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齿敲磕得咔咔响。陈鹤琴回忆:“当我起身的时候,全校同学还在做他们的甜梦呢。”《陈鹤琴全集》,第六卷,第552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92年1月。起床后,先要做两件事情:洗脸和大便。洗脸用冷水,可以刺激神经,一天头脑清醒;大便可以将体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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