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你健保卡有带吗?”他盯着她泛着潮红又有些微肿的脸颊。

“在包包里。”她将包包提到他面前。

让她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后,他从她的包包里找出健保卡,帮她挂了号。

诊断结果,应该是食用了不新鲜的海产引起的组织胺中毒,只需注射一针抗组织胺药剂,再领药后即可返家。护士为她注射一针后,宋蔚南拿起她方才因检查而脱下的外套,想帮她穿上,目光见着她裸背上的红疹时,难掩自责。

他轻握住她抓着背的手腕,低声道:“不要抓,针打了,等等就会好了。”

“可是好痒啊。”她几乎是哭音地说。

那样的声调让他听了格外心疼,他掌心轻贴住她背心,来回抚着。“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他轻轻地抚着,试图减轻她的症状。

她握住他另一手臂,点点头。他掌心微凉,贴上她热热的背,很是舒服。

见她一片原本柔润的美背成了红肿一片,他语气带了自责:“不带你去那家吃饭,你也不必受这种折磨。”医师说也许是她个人体质较敏感,也许她正好是免疫力下降,因此同样食用相同菜色的他,却没有不舒适的现象。

江幼心长睫颤了下,没有说话。这刻她只想知道,他当年是真的将她当成一个玩乐的对象而已吗?他未曾用过真心?若真如此,那他这刻陪在这里,又如此温柔是为哪桩?因为同事关系不得不照顾她,还是他无聊又找她玩一玩?

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松开他手臂,起身就往洗手间奔去。她在厕所吐到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还在干呕。走出厕所时,眼尾渗着泪,面容潮红得不可思议,她虚弱地扶着门板,宋蔚南探手就托住她腰身。

她侧眸看他一眼。“这是女厕……”

“你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他扭开水龙头,让她洗手漱口,半揽半搀着她走出洗手间,回到诊疗区拿了领药单后,又带着她到大厅角落的药局等候。

她的外套一直挂在他肘上,他帮她披上。“穿上吧,免得感冒。”

她两手穿过衣袖,指节抓着前襟。他坐在她身侧,见她颊边发丝凌乱,长指便顺了下碎发,指腹擦过她耳垂,她颤了下。她想,她现在一定很丑,身上味道也一定很糟糕,而为什么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要让他看见?

也许身体上的不舒服牵动了她的负面情绪,她低垂的眼睫滴落眼泪,他的角度清楚看见那坠下的泪。

宋蔚南倾近她,大掌覆住她搁在腿上的手心。“很不舒服吗?”

她是不舒服啊,尤以心胸最甚,一口郁气哽在喉里,想说说不出,偏偏又到了极限,好像不发泄出来就要窒息似的。她半是气恼自己这一刻这样贪恋他掌温透出的热度,也气恼自己还想依赖他,但更气恼他这时候竟这样温柔。一个人怎么可以在深深伤害一个人后,再用这么温柔的态度对她?

她总觉得自己很没骨气,总要因着他的情绪而情绪,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让她沉醉,但总在她沉醉时,他一句话又提醒了她——他对她有多残忍。

“这是我打电话让程明夏来陪你?”他想,她这样难过,也许是希望陪在她身边的是男朋友,而不是他这个糟糕的初恋情人。

他就这么不想陪她?“为什么要找他来?我不用人陪,谁都不需要,你也一样。”她抽回手,又说:“你回去,我自己在这里就好。”

他目光深深看着她冷凛的侧颜,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再度握住她手心,坐正身子陪她等着。生病的人总是脆弱又任性,他由着她闹脾气。

可他不知道他愈是这样,她就愈难过。“宋蔚南,你今晚问着为什么程明夏不送我回家、坚持带我去吃饭;又问着他为什么不担心我,现在还陪在这里,是因为你觉得愧对于我,所以做这些是为了弥补吗?我为什么要成全你这样的弥补?他送不送我回家跟你有何关系?他再怎么样也好过你当年那样子对我,你——”

“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见到我,但你现在这样让人很不放心,你以前或是以后怎么想我都没关系,但现在,你当我是一个同事就好,同事间有困难,帮助一下不过分是吧?”他皱着眉看她,语声很诚恳。

江幼心微张着嘴,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回他。前方“叮咚”一声,号码灯闪着她领药的号码数字,他起身去帮她领药,听了药师的用药说明后,回到她面前。

“药领好了。走,我们回家。”他垂眸,探出大掌。

我们回家?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那静深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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