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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谓轨曰:“上帝当遣玉女自天而降。”轨信之,发民筑台以候玉女,劳费甚广。河右饥,人相食,轨倾家财以赈之;不足,欲发仓粟,召群臣议之,曹珍等皆曰:“国以民为本,岂可爱仓粟而坐视其死乎!”谢统师等皆故隋官,心终不服,密与群胡为党,排轨故人,乃诟珍曰:“百姓饿者自是羸弱,勇壮之士终不至此。国家仓粟以备不虞,岂可散之以饲羸弱!仆射苟悦人情,不为国计,非忠臣也。”轨以为然,由是士民离怨。

'49'李轨的吏部尚书梁硕,很机智,有谋略,李轨常常依靠他,以他为出谋定计的人。梁硕见各胡族逐渐强盛,暗中劝李轨应当加强防备,因此与户部尚书安修仁产生了隔阂。李轨的儿子李仲琰曾经去见梁硕,梁硕对他不太尊重,于是仲琰和安仁一起向李轨诬陷梁硕,诬告他阴谋反叛,李轨用鸩酒杀了梁硕。有胡人巫者对李轨说:“上帝要派玉女从天而降。”李轨相信了,征百姓建高台迎接玉女,花费很多劳力费用。黄河以西饥荒,人吃人,李轨用全部家财救济饥民;仍然不够,想分发仓库中的粮食,召群臣商议,曹珍等人都说:“国家以人民为根本,怎么可以舍不得仓里的粮食而眼看着老百姓饿死呢?”谢统师等人都是隋朝的官员,心里始终不服,秘密地与诸胡结为团伙,排挤李轨的旧部下,于是骂曹珍说:“老百姓饿死的是因为他自己瘦弱,健壮的人怎么也饿不死。国家仓里的粮食是用来防备意外的,怎么可以用来喂那些瘦弱的人!仆射如果要讨好人情,不为国家打算,就不是忠臣。”李轨认为谢统师说得对,从此百姓官员都产生了离心怨恨。

资治通鉴第一百八十七卷

唐纪三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上之下武德二年(己卯 、619)

唐纪三唐高祖武德二年(己卯,公元619年)

'1'春、正月,壬寅,王世充悉取隋朝显官、名士为太尉府官属,杜淹、戴胄皆预焉。胄,安阳人也。隋将军王隆帅屯卫将军张镇周、都水少监苏世长等以山南兵始至东都。王世充专总朝政,事无大小,悉关太尉府;台省监署,莫不阒然。世充立三牌于府门外:一求文学才识,堪济时务者;一求武勇智略,能摧锋陷敌者;一求身有冤滞, 拥抑不申者。于是上书陈事日有数百,世充悉以引见,躬自省览,殷勤慰谕,人人自喜,以为言听计从,然终无所施行。下至士卒厮养,世充皆以甘言悦之,而实无恩施。

'1'春季,正月壬寅(初二),王世充让所有隋朝的显要官吏、名士充当太尉府的官吏,杜淹、戴胄也都在其中。戴胄是安阳人。隋朝的将军王隆统率屯卫将军张镇周、都水少监苏世长等,率领山南军队刚刚到达东都。王世充专揽朝政,事情无论大小,都要通过太尉府;隋的台、省、监、署各官府,都无事可做。王世充在太尉府的门外树立三个牌子:一个牌子招求有文学才识、足能成就时务的人;一个牌子招求有武勇智略、能带头摧锋陷敌的人;一个牌子招求遭受到冤屈、郁郁不得申说的人。于是,每天都有数百人上书陈事,王世充都招来接见,亲自阅文,殷勤慰问,人人自喜,以为王世充会言听计从,然而,最后王世充什么事也没有做。甚至于到士兵仆役这层人,王世充都以好话来取悦他们,但实际上并没给他们什么恩惠。

隋马军总管独孤武都为世充所亲任,其从弟司隶大夫机与虞部郎杨恭慎、前勃海郡主簿孙师孝、步兵总管刘孝元、李俭、崔孝仁谋召唐兵,使孝仁说武都曰:“王公徒为儿女之态以悦下愚,而鄙隘贪忍,不顾亲旧,岂能成大业哉!图谶之文,应归李氏,人皆知之。唐起晋阳,奄有关内,兵不留行,英雄景附。且坦怀待物,举善责功,不念旧恶,据胜势以争天下,谁能敌之!吾属托身非所,坐待夷灭。今任管公兵近在新安,又吾之故人也,若遣间使召之,使夜造城下,吾曹共为内应,开门纳之,事无不集矣。”武都从之。事泄,世充皆杀之。恭慎,达之子也。

隋朝的马军总管独孤武都受王世充信任,独孤武都的唐弟司隶大夫独孤机与虞部郎杨恭慎、前勃海郡主簿孙师孝、步兵总管刘孝元、李俭、崔孝仁谋划招引唐兵前来,便让崔孝仁对独孤武都说:“王世充只是以儿女情长取悦下属,实际上卑鄙、狭隘,贪婪、残忍,不顾亲旧,怎么能成大业呢!按图谶之文所说,天下应归李氏,人人都知道。唐从晋阳举事,占据关内,军队未遇阻滞,英雄景仰攀附。而且李氏待人处事襟怀坦荡,任用善人,勉励有功的人,不念旧恶,据有优胜之势来争夺天下,谁能与其相匹敌呢?我们这些人托身于不该托身的地方,只能坐等被消灭。现在,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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